想到这,春梅就厌恶起春兰来。
春兰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见院子没人,以为都在屋里,平日关起院子过自己的日子,她也就不曾注意许多,今天前面又再待客,她哪里会想到立嘉容会在院子里。
听到立嘉容严厉的声音,春兰哆哆嗦嗦的把事情原委讲了。
她去大厨房想看看有没有点心,见厨房人多就准备回来。刚走两步就遇到厨房上帮忙的粗使婆子,那婆子倒是好心问她有什么需要,她就说夫人想吃点心,那婆子就让她先等着,自己帮着去厨房问。
可那婆子刚进去一提,就被大厨房的婆子们哄笑了一阵,接着就说厨房正忙,把那婆子撵了出来,看见她立在外面还冷言冷语的挤兑,春兰气的掉头就走,回来就遇到立嘉容了。
春兰一五一十的说完后又趴在地上。
立嘉容看了小秦子一眼,小秦子原本就臊的通红的脸就更红了。
他是内院总管,出了这样逢高踩低的事情,无疑就是在打他的脸。
“你……”立嘉容正要说什么,就看见小方子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爷,出事了。”
立嘉容神色一肃,顾不上继续说话,大步踏了出去,小秦子忙跟着一道出去,与小方子并肩时两人对视一眼,小方子微微点头,小秦子心下了然。
他们一走,福儿才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软绵绵的坐在地上。春兰也是一脸后怕的瘫在那,春梅一边扶起福儿,一边以怨愤的眼神看了春兰一眼,“你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儿?爷这回……只怕又得恼了夫人。”
>春兰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委委屈屈的说,“我哪里知道爷在院子里,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都交代你要小心行事吗?怎么还会跑到大厨房去受一肚子委屈!”春梅不依不饶。
春兰咬着下唇,发狠转向福儿,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发出咚的一声,“夫人把我交给秦公公处置吧。”
福儿已经坐在了暖炕上,她只觉得每见一次立嘉容就得经历一次心惊胆战的感觉。她太不了解这个男人了,他的喜怒哀乐,一切情绪她都把握不住,但他偏偏又主宰着她的生死命运。
应付立嘉容真是一件心力交瘁的事情。
摆摆手,福儿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两个别吵了,嚷嚷的我头疼,去打些水来伺候我梳洗,我想躺一会儿,春兰你也别多想,该是怎样就怎样。只是一件小事,不要在想了。”
春兰抹了把泪,低低应诺一声,出去打水了。
春梅不甘心的说,“夫人,不能这样,您本来就……再惹恼了爷,以后岂不是都没什么盼头了吗?”
福儿缓缓睁眼看了春梅一眼,“有盼头……该是怎样的?”
春梅想到福儿会这么问,顿了一下说,“自是不能让爷心里有疙瘩,每个月能来院里几次,等日后得个小公子……”突然想起来小秦子那次都送来的避子汤,觉得这小公子只怕也难得……
福儿仍然看她,“然后呢?”
春梅犹豫了很久才鼓着勇气说,“若是能争得侧妃之位就更好,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就能把孩子养在身边了……”
“把你的心思给我歇了!”福儿厉声喝道,“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日后这种话再不要提了。”
春梅欲说又止,终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见春梅走出房门,福儿才深深的蹙眉,她承认春梅的话也有道理,如果她日后有了孩子,以庶妃的身份是不能养在自己身边的。可是去争?她凭什么争?
反正最近几年也不会有身孕,还是等以后有了再说吧……
在睡着前,福儿突然想起来,刚刚小方子找立嘉容的时候说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能让小方子离开书房亲自来找立嘉容?
晚上的时候福儿就知道出什么事了。
傍晚时分正院来传
了话,命各院夫人迅速到正院。
福儿匆匆收拾了往正院赶去,不知是立嘉容要见她们,还是苏氏要见她们?
正院灯火通明,人人的脸上都很严肃,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福儿更加谨慎起来,一个丫鬟看见她将她引到了偏厅,福儿进去后,看见杨氏、袁氏和王氏已经到了,杨氏的脸色很怪异,有些受惊后的苍白,又有些期待,还有些……恐惧。
而袁氏和王氏就镇定的多,甚至还有些茫然,因为身份问题不够,她们两个今天都在院里。
福儿给杨氏行了礼,杨氏浑不在意的点点头,坐立不安的端着一杯茶握在手里也不喝。
袁氏和王氏给福儿行礼后就站在一边,她们两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素来亲厚,平日里也不怎么显眼。
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有丫头来叫她们进屋了。
福儿进屋后迅速扫了一眼,立嘉容面沉如水的坐在主位,苏氏似乎躺在床上,床边立了屏风,旁边站了她贴心的丫鬟婆子,过了一会儿,两个太医走了出来……
太医!
福儿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不正是她爹陈正吗?
立嘉容看了一眼人群中掩饰不住见了亲人的喜色的福儿,倒没有说什么。
陈正和另一个太医俱都是极有眼色的人,低声给立嘉容说了什么,立嘉容点点头,二人就退到了一边。
自始至终,陈正没有抬头看福儿一眼。
福儿心里一酸,脸上黯淡几分。
立嘉容微微侧头,对着陈正二人说,“既然两位太医都来了,就请为府中女眷都把个平安脉吧。”
陈正二人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