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白干咳了两声,埋怨道:“前辈,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么?怎么只顾自己喝的香甜。”
“失礼,失礼!我这般自饮惯了,不怎么会招待人。”白袍人扯着脖子喊道:“司空老儿,快拿几个酒碗上来。”
林皓白道:“今日又见前辈,还不知高姓大名?”
白袍人嘬着酒,装糊涂道:“醉生梦死之人,哪还记得姓名…”
“有啥遮遮掩掩的,他就是李悠,那个狗屁剑仙。”司空笑身穿灰衫,脚踏草鞋,左手抱着一摞酒碗,右手端着一碟肉走了过来。
“你个老匹夫,嘴也忒碎了。”白袍人张口骂道。
林皓白与6霜肃然起身。
“坐坐坐!”司空笑铺开酒碗,一一将酒满上,道:“一路辛苦了!”
几人落回座,黑牛已将碟中的肉扫了个精光。
“小兄弟饿坏了吧?我再去盛些上来。”司空笑拿起空碟,又去厨房盛肉。
林皓白暗暗踢了黑牛一脚。
黑牛摸着脖子,嘟哝道:“俺赶马驾车,干的都是体力活。”
“来,干!”李悠举着葫芦,频频邀酒。
林皓白道:“江湖上传闻前辈投湖殉情,原来是假的。”
李悠呷着酒,摇头晃脑道:“心已死,人亦死。这副空空躯壳,不过是等着埋罢了。”
林皓白道:“境由心生,何以心死。所谓心不自心,因境故心,境不自境,因心故境。”
“你去过名剑山庄?”李悠问道。
“嗯。”林皓白点头。
李悠一反常态,扔掉手中葫芦,直接抱起酒坛豪饮起来,罢了一抹嘴,骂道:“狗屁!无情之人,何曾有心!”话一说完,便栽倒在桌上,一醉不起。
“又这德行。”司空笑放下肉碟,道:“心结易结不易解啊。”
“因为玉阳郡主?”林皓白好奇道。
“自己杀的人怪的了谁。说来道去,还不是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司空笑语惊四座。
想起石碑上的心法,林皓白隐隐猜到事情由来,问道:“李悠前辈已练成玄子天陨剑了?”
司空笑道:“是。”
林皓白又道:“他却没有成为天下第一?”
司空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林皓白道:“莫非是败于您手?”
“不是。”司空笑道:“准确的说,当时他确实已是天下第一,就算昔日玄天十剑客在世,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林皓白道:“既成天下第一,李悠前辈为何整日饮酒,自甘颓废?”
司空笑道:“他后悔了。”
林皓白道:“后悔为一个虚名,杀了自己心爱的人?”
“这就说来话长了。”司空笑叹道:“唉,也不知是我倒霉还是他倒霉。他在西庭湖暗波流涌之中取道成功,一上岸,本来是要去找莫天流的麻烦,可因为翠翠的事,让我一下子露了底细,听到风声,他便转道先来找我…”
林皓白道:“您不是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司空笑摆了摆手,道:“我给他介绍了另一个人…”
司空笑添上酒,见酒坛已空,起身又抱来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