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白戏道:“只怪娘子生的太美。”
锦衣少年听见这话,蹙额道:“娘子?”
“不错。”林皓白嘻嘻一笑:“公子生不逢时,我与娘子不久前刚刚完婚。”
程曦恶狠狠的瞪了过来,却也没开口争辩。
锦衣少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心想:“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怎就落到这等穷酸小子手里。”
削瘦汉子伸过来附耳了少年几句,少年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晌,心有不甘道:“你和老北留在这里,大强先跟我回去交差。”
两人心领神会,暗暗把住门口。
锦衣少年与赤膊汉子正要动身,两只黑狗乍然又吠了起来。义庄门外有人远远的道:“今日吹的什么好风,这死人庄里怎的这般热闹。”
只见来人身材弱小,肩上却架着一只肥鹰。
“不好!”赤膊汉子将白猫塞进腰间布袋,低声对少年说道:“是神鹰教的人。”
那人步入门厅,扫了众人一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山河帮的朋友。哟!连孙仁杰孙少帮主也亲自来了。”
锦衣少年拱手施礼:“恕小侄眼拙,不知前辈是神鹰教哪一位高人?”
那人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江湖上人人称一声无眼郎君是也。”
一听这话,孙仁杰几人大惊失色。一旁的林皓白道:“无眼郎君?我看你两只眼睛不是好端端的镶在脸上么?”
那人冷森森一笑,道:“待会小兄弟便要知道咱这名号的由头。”
两只黑狗兀自吠叫不止。
“真是吵死人了。”无眼郎君皱起眉头。
赤膊汉子手掌一挥,骂道:“不开眼的东西。”两只黑狗登时毙命。
无眼郎君赞道:“山河帮的人果然开窍。”
削瘦汉子将手悄悄按在刀柄上,说道:“神鹰教与我山河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还望前辈看在孙老帮主的面上不要为难咱们这些小的。至于这两个人…”一指林皓白和黑牛道:“任前辈心意便是。”
无眼郎君指着自己肩头的猎鹰道:“我这宝贝儿饿的久了,一两双招子哪能够吃。”
林皓白恍然大悟:“原来你专挖别人眼珠,所以才得了一个这种名号。”
无眼郎君笑道:“不错。一来我这人心肠软,不喜伤人性命;二来胆子又小,怕人寻仇;三来我这宝贝一日不食人眼,便一日不乖。所以…你明白了吧?”
程曦藏在林皓白身后,小声嘀咕:“世上还有这等恶人!”
黑牛怯道:“俺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挖俺眼睛啊。”
无眼郎君摇了摇头,说道:“不成,不成。你几人的招子我要定了,但如果乖乖交出灵猫,我兴许会饶过你家少主。”显然他把黑牛也当成山河帮的下人了。
孙仁杰冷冷道:“前辈要这灵猫作甚?”
无眼郎君反问道:“你山河帮要这灵猫作甚?”
孙仁杰正气凛然道:“近日战州鼠灾泛滥,瘟疫肆虐,我山河帮千辛万苦寻到这只双尾灵猫还能为何,当然是为救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山河帮!”无眼郎君哈哈大笑。
林皓白随口道:“一只小猫还有如此能耐?”
削瘦汉子道:“只要灵猫逮住鼠王,群鼠无,鼠患自便消散。”
“哼!救黎民于水火?”无眼郎君讥讽道:“你当我不知道,孙万载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巴结欧阳止那个老匹夫。”
孙仁杰道:“我爹与欧阳总督乃是至交好友。好友之托,定当全力以赴。”
“好友?”无眼郎君道:“我看是人家的走狗还差不多。”
孙仁杰长剑出鞘,怒道:“不许你侮辱我爹!”
三个汉子纷纷拔刀,同少年一同抢攻上去。
无眼郎君一甩袖口,亮出一对铁爪,冷哼道:“找死!”
几人缠斗在一起,无眼郎君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他肩上那头猎鹰倒也奇怪,如此激斗之下竟稳稳而立,连翅膀都没扑腾一下。
“啊!”斗了一阵,削瘦汉子手捂着右眼惨呼一声,鲜血旋即从指缝中渗了出来。不时,脸如金纸的汉子也同样中招,不过他换成了左眼。
林皓白道:“这头恶鹰下嘴倒是又快又准。”
程曦道:“要不然帮帮他们?”
林皓白道:“都不是啥好鸟,教他们吃点儿苦头再说。”
脸如金纸的汉子见他家少主渐渐力不能支,咬着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包住左眼,持刀又攻了上去。
孙仁杰被无眼郎君一爪抓破衣衫,退了两步,叫道:“别近这人右肩。”
还未落音,赤膊汉子也捂着眼睛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