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刀疤脸阴恻恻一笑,抽出腰间佩刀,率先策马杀了上去。
“你娘的!敢偷袭老子!”粗眉汉子刚刚在自家小弟面前失了颜面,急急翻身上马,誓要找回场子。
一众人纷纷抽刀拔剑,跟着两位当家起冲锋。
“这可咋整。”黑牛悄悄退到两人身后。
程曦又结了一个法印,林皓白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身形一闪,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一众恶人放倒在地。
黑牛夸道:“厉害啊大哥!”
刀疤脸爬起身,自知遇到武林高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见来人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刀疤脸捂住气血翻腾的胸口,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山贼走了,阳坡村的村民慢慢聚了过来。
啪!程曦斗笠上挂了一片烂菜叶子…随即土疙瘩、烂草根纷纷砸了上来。
程曦懵在原地,他们明明是替这些人解了围,却又为何遭如此对待。
林皓白苦笑一声,替程曦挥手遮挡。
徐小凤挣脱麻绳,扯了扯衣襟,护在三人身前骂道:“你们这群狗日的还有没有良心,有你们这么对恩人的么?”
“那是你徐小凤的恩人,可不是大家伙儿的恩人。”一个干巴巴的老庄稼汉道:“他可把咱们害惨喽,惹恼了这帮山贼,下回不得把全村都屠了。这几个年轻人,还能一直守着你不成?”
胡巧儿和另一面三个女人解开麻绳之后悄悄退进人群。
徐小凤气的嘴唇紫,指着刚刚说话的老庄稼汉道:“老赵头,你忘了你闺女是咋死的!”
老庄稼汉眼神污浊,黯然道:“花花呀,怪她性子烈。这世道,寻常老百姓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你们这些女人,脊梁骨挺那么直干么?有命总比没命好。”
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朝三人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还当这是行侠仗义?我呸!不知害死多少人哩!”
人们闻言,都跟着黄面汉子跳脚骂了起来。
老黄头此时醒转过来,听到院外骂声,得知事态。他拾起身,抄起一把锄头挥骂道:“杂种!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杂种!老天开眼!下回就让贼把这村子屠的一干二净才好!一个都别让跑!一个都别留…”
村民散去,老黄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黄朵朵怯生生走到林皓白身旁,抬头道:“谢谢你们。”
林皓白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转身道:“我去给那些人讲讲道理,叫他们以后做个好人。”
徐小凤连忙道:“贼寨子人多!恩公去不得!”
“放心,如果他们不想做好人,我便叫他们也做不成坏人。”一眨眼,林皓白便消失在来时的路上。
程曦对黑牛道:“咱俩慢慢先走,在前面等他。”
徐小凤拦住路,定要留二人住一晚才行。
程曦扶起快要跪下的徐小凤,只好同意。
两口子含泪草草掩埋了儿子,黄大平杀了家中唯一一只老母鸡。
天色渐麻,徐小凤在灶房里正要将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肉端给恩人,黄朵朵却传来一声惊叫。
老黄头上吊自杀了。
程曦站在院里,看着雪上加霜的一家人心头五味杂陈。她掏出身上银钱,塞给哭成泪人儿的黄朵朵,拉起黑牛跑了出去。
天黑的瘆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一只不知哪来的野狗悄悄溜进院子,喜滋滋的吃着屋檐下的一盆鸡肉,许久也没人赶它。
黑牛跟在程曦身后,听她喃喃自语:“这样的江湖,我不喜欢…”
第二天一早,有人现村西口的老槐树下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装的全是人头,有刀疤脸的,也有粗眉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