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開心地點頭:「爸爸最好了!」
大早上的在家裡戴一副墨鏡是很引人矚目的,果然,喬易天在餐桌邊坐下後,注視他片刻,終於沒忍住,奇怪地道:「兮兮,你這是……」
「我買的墨鏡,想試戴一下,好不好看呀?」
喬易天笑著點頭:「好看好看。」
他又瞥到何兮嘴唇上的傷痕,目光微頓,只把疑惑壓進心底,繼續吃早餐了,沒再追問什麼。
喬易天出發後,何兮就騎著自己的小車車在外面溜了一圈。
溜完後,他直接把車停在家門口的噴泉旁邊,陳奇親自拎著抹布來,幫他擦洗車身。
何兮要自己來,他還不讓。
於是何兮就蹲在一旁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其實陳奇也就比他大十歲,也不是那種古板的性格,在這個家裡,除了喬易天,何兮跟他接觸最多,還挺聊得來。
何兮以為自己能這樣在家鹹魚一天,沒想到,不到十點,裴輕淮便打電話來了。
何兮一看來電顯示,心裡直打突。
原書里,周以澄實在是個善良的人,或者說,他並未懷疑原主要他喝果汁的用心,事發之後,只說他提前下車買解酒藥了。
裴輕淮卻還是對原主的動機產生懷疑,把他叫到辦公室疾言厲色地質問一通,雖然最後被原主巧妙地否認了,可這導致原主又把這筆帳記在了周以澄身上,對他恨意愈發扭曲。
何兮捂著手機緩緩站起身來,難道還是躲不掉嗎?
可裴輕淮跟喬易天還有陳奇不一樣,很難矇混過關的,若是被知道臉上的傷,肯定會有疑,也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他的辯解。
一向不接他電話,也不回他消息的裴輕淮這次竟然一連給他打了三次,看來是真的很迫切要找他算帳了。
何兮就是鐵了心不接。
今天周五,後面兩天是周末,他就呆在家裡哪兒都不去,裴輕淮難不成還能殺到這裡興師問罪不成?好歹喬易天是他敬重的長輩,他還不至於如此放肆。
何兮如此想,也就安下心來繼續跟陳奇閒聊。
一直戴著墨鏡也不舒服,過了會兒他跟陳奇說想一個人在家裡散散步,陳奇點頭說好,沒有跟上去。
何兮往外走了差不多五分鐘,途徑一處花園,修剪花枝的工人今天都沒來,這裡就他一人。
他取下墨鏡掛在自己的衣領上,蹲在花園邊用棍子捅螞蟻窩。
他挺愛幹這種無聊的事,可是今天捅著捅著,竟有幾分眩暈般的失神。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恍惚間仿佛又被拉回了昨晚,那炙熱的激烈的親吻,急促的呼吸……
何兮腦子裡一陣熱烘烘的,陡然一陣說不清道不明地心悸。
那種感覺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但是有些難受,渾身每一處神經仿佛有蟲子在啃噬著,麻麻的痒痒的,彆扭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