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绛:“稀客。”
“近秋垂钓,是不是过晚了。”赫连找了块干净地,也席地坐了下来。
“人若诚心做事,做什么都不算晚。”陈上绛说。
赫连挑眉,“这么说,阁下知道本尊前来是所为何事了?”
“那要看上尊看中了在下的哪项本事了。”陈上绛注视着水面动态,“若是出兵打仗,倒也不用上尊亲自来通知我。”
“本尊听闻你出身三晋,怀术三百,所以想让……”赫连顿了一下,“想求你找个人。”
陈上绛用目光瞥了对方一眼,“谁。”
“引楼。”
这个回答陈上绛是一点也不意外,这时鱼竿刚好动了,他连忙收杆上来,将三个指头大的鱼取钩放进瓮里后,他才讽答对方说:“上尊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他在哪?”
“你已经知道他在哪了?!”
换壳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陈上绛完全没把赫连的暴跳如雷当回事。
赫连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将揪起陈上绛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能为了他和本尊不死不休吗?你就不关心他是死是活吗!”
“他过得很好,我何必要庸人自扰。”陈上绛冷冷道。
“他在哪!”
“我凭什么要告诉上尊?”陈上绛嗤鼻,“把他送入虎口对我有什么好处?”
赫连心急如焚又丝毫奈何不了对方,换话说,对于陈上绛这个人,除了生命上的威胁,他丝毫没有对方的任何把柄。
“怎么,上尊这是听明白了?”陈上绛看到对方一副吃瘪的样子,心里不知舒爽了多少。
赫连气得手臂青筋暴起,“本尊要找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对?!”
“他何时是你的人了?”陈上绛满脸不屑,“你们牵线了?还是结亲了?就凭你们睡过了?”
这话戳得赫连都要窒息了,“他是不是本尊的人还需要你来评判吗?”
“评判自然不敢,就事论事罢了。”
赫连要不是为了寻人而来,换作以往,此时他估计都要和对方动拳头,他咬了咬牙,松开了对方。
“本尊只不过是想要他的消息。”赫连尽量克制住的怒火,努力平和了下来。
陈上绛退了一步,“他很好,上尊犯不着再去招惹他。”
赫连将就忽略了后半句,“所以,他还活得好好的?”
“比在上尊身边做阶下囚好便是了。”陈上绛整理皱巴的衣服,坐盘腿坐回了地上。
赫连知道了祝引楼确实还活着,心态也就镇静了一点,“他这些年,你都看着吗……”
“上尊这是在求我吗?”陈上绛重新上了饵料,一气呵成将鱼钩重新甩进了溪水里。
赫连脸色黑沉,发软的拳头握紧成拳后又慢慢松开,他闭眼心一横,虚声道:“是。”
“那还真是铁树开花,稀奇到家了。”
赫连心里此时说不上多挫败了,“本尊要怎么做你才肯告诉我他的消息。”
“巧了,在下无欲无求。”陈上绛怡然,“上尊还是请回吧。”
这话让赫连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既然你知道他在哪,为何这二十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上绛没有立马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自然是因为我前阵子才知道他身处何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