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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这两点,韶王大可略过不提。”僵硬地从嘴里蹦出几字,我猝然收回视线不愿与拓跋信陵四目对视。再这么大眼瞪小眼瞧下去,我只会情感大于理智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余怒未消亦是旧恨新仇涌上头,我冷冰冰问,“如此说来,第五个即是怀王拓跋平原?第六个,算作我?”

“你?”下颔,似随意地被拓跋信陵抬起,他扫了我一眼,深邃瞳眸里流露而出的神采,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含了安抚。

生平,第一次见到拓跋信陵平易近人的模样,如此宁静随和,一点也不像盛气凌人逼迫我干这干那时拥有诸多讨厌性格的韶王。

“杨小哲,你是本王兴趣缺缺时的一道开胃凉菜……”眉宇间快速闪过一抹狡黠,拓跋信陵揉了揉我的脑袋,直至我一头乌黑发丝被他弄成了乱草堆,心情正好的他戏谑叹,“通往皇权这条漫漫征途,多了你,并无打扰;可没有你,偶觉无聊。”

分明瞧不起女人的智商!

羞恼,我愿再借一次‘喷嚏’名义,把满嘴口水喷至他肆无忌惮的面容。

刹那间察觉我的心思,拓跋信陵眼捷手快以指封住我的唇,同时漫不经心垂首,瞥了一眼我仍然看不出任何异状的肚腹,自言自语般低喃,“有了么?”

牙痒痒恨不得啃对方一口,我悻悻低哼。

“有了的话,想生就生罢,本王养得起。”沉稳的男性呼吸熨帖在我耳畔,他很轻很细地交待着,似旁敲侧击的劝降,“小丫头,鉴于你今夜投怀送抱的偏袒之举,本王惊讶之余亦心存感激……往后,只要你肯一心一意辅助本王,只要你不假借先帝名义宣称怀有龙裔,本王不仅不计较往事,更保证你后半辈子不愁吃穿,不愁玩乐。如何?”

惨痛历史教训告诫我,每逢丘陵君庄严了神情、字字谨慎作出一番美好承诺时,往往是另一轮血腥屠戮的开端。

摇头,我?不留任何余地拒绝,“绝不可能。”

“为什么?”他并不讶异我的回应,谆谆教诲,“杨延风已死,你无所倚靠。昭平老妖婆若被拉下马,拓跋平原与本王二者之间只可胜其一。除非,你认定怀王的胜算更大?打算厚着脸皮重新回归漂亮姐夫的怀抱?别忘了,你仅是一朵残花,即便拥有皇后命,顶多落个赐死追封!”

“追封也是封,死后能被抬进皇家陵墓,永享香火。”不甚耐烦挥开他的手,我毫不在乎反讽,“跟了你,最多受赐毒酒一杯、乱葬岗草席一条。杨延风已死,待怀王兵败如山倒,你还会留着我这个祸害?”

“留。”拓跋信陵笃定,光明正大调侃道,“留着杨小哲,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将来太平盛世又冒出几位好色之徒,本王无须再亲自传授心得体会,直接遣你出面,逐一降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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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上来……

泪奔,我觉得这章可能要大修。(扯头发,一对一的男女聊天场景,是我的弱点--)

我终于还是修了………………~~o(>_

夜生凉,自难忘

“承蒙夸奖,韶王太抬举排风~~”干涩的喉忍不住收缩,我眨也不眨地盯着拓跋信陵,只差没噗出一口血,“红颜祸水易克夫。韶王就不担心有朝一日,我与我的众多奸|夫们合谋把你给杀了?毕竟,杨延风、贺兰芮之都因你而死。这笔血海深仇,纵使你无心计较,我也不会轻易作罢。”

“奸|夫?”悠哉把玩着我的发丝,拓跋信陵垂下眼眸注视我,良久,一声感慨唏嘘,“常言道,孕妇时不时春心萌动、心思荡漾……看来,你真要当娘了。”故意曲解我的挑衅,他眸子里噙了轻薄的笑,“方才未尽兴?抑或欲拒还休、埋怨本王未真正满足你?”

我呸!又在顾左右而言它,看似敷衍实则羞辱。

气急败坏地收回视线,拓跋信陵却先一步抬手轻轻捏住我的颚骨,强迫我侧过脸重新直视于他,“杨小哲,你在左厢阁偷偷窥视本王与司马良娣欢|爱,难不成是好奇?”

“好奇你家的烧饼!”瞥见他笑意不减的瞳眸,气血上涌的我竟莫名热烫了双颊,“她叫唤得连十里开外的野山鸡都想褪去妖身、变化成人,可见你们孟|浪|激|烈之程度,令常人无法忍耐。”

他云淡风轻,“那你还看?”

我火急火燎,“本姑娘何曾偷看?!”

“是谁家木桩站在窗户边,呆呆傻傻瞧了一炷香时间?”

“我……我…………”

“肯承认了?”心知肚明兼安抚意蕴十足地冲我一笑,拓跋信陵舒展了浓眉,“杨小哲,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何必计较?你该为自己打算、为未出世的孩子打算……只要你肯听话,将来,本王亦如此宠你。”

似魔似幻风中凌乱!丘、丘陵君同学究竟是天然呆、还是人工雷?嗤之以鼻想起身,然而他右臂圈箍着我不允我逃离,另一只手,则不拘小节抚上我的腹部。

“你、你又想做什么?”我为他的古怪行径而结巴。

“嘘……别说话……”轻轻答出一句,拓跋信陵眉宇间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好奇。彷佛嫌布料阻碍了他与我腹中骨肉(?存在与否)近距离交流的机会,自然而然地,他的手从衣裳下摆探入,下一瞬,温暖掌心实实在在紧贴我的腹部。

我猝然屏住呼吸。

他嗓音柔和,“你还觉得冷?小肚子凉凉的……”

我尴尬以对,“夜生凉,四肢难免气血不畅。”

他倏然搂紧我。

也不知静静感受了多久,拓跋信陵唇微微一动,低叹,“母亲曾说,本王在她肚子里待着的时候并不安分,老爱踢她……小丫头,你挨踢了么?”

庐山瀑布汗,八字都差两撇的事儿,从何谈起?我摇了摇头,嘟哝,“还早着呢,有没有怀上都很难讲。”

“所以,索性得过且过、大行风|流之事?”他哑哑低喃,声音带了一丝清冷的嘲讽,“让本王猜猜,你锁骨处的吻痕是谁留下的……贺兰栖真?不会,不是他,他即使有这番鬼心思你也不愿答应……宇文昭则?不会,更不会是他,他没犯案时间。”不急不慢诉说着,贴在我腹部的男性手掌,正慢慢撤离,仅余不安分的长指,绕着我的肚脐画着圈圈,“怀王?”

“对,正是怀王,想不到罢?”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歪了脑袋瞅视拓跋信陵,不怯弱不心虚。数次交锋以来,以我对他别扭性格的了解,越想隐瞒之事,越得答得痛快;越不想隐瞒之事,越得答得支吾。

“若真是拓跋平原,他为何不坦言告之你今夜的密谋?”身后的厚实胸膛并无任何紧绷,牢笼内的气氛依然平静,丘陵君勾了勾唇,嗓音沉稳,“不论是谁,至少不是贺兰芮之……本王,无惊无惧。”话罢,戏弄肚脐的长指,此刻终于不再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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