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筷子,秦海月往他的碗里头夹了一块南瓜,道:“爸爸,你吃这个,这个甜甜的,真好吃。”
秦树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居然好像是变了样子一般。
女儿的头发绑成了清清爽爽的小辫子,小脸干干净净的,一点脏污都没有。
儿子穿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身上破洞的地方也被缝了起来。
从小到大都是脏兮兮的两个孩子,突然变得这么干净,秦树居然一下子有种恍惚感来。
见秦树愣住了,董晓晓这才笑着道:“认不出来了啊?下午整整洗了一大锅水,每个人都洗了三次,这才洗干净的。”
秦海阳顿时觉得丢脸,急忙低下头不断地扒着饭。
秦海月笑了笑,道:“洗完澡真舒服,对了,爸爸,我今天给虫子咬了一口,可痛了。”
听秦海月这么说,秦树当即就紧张了起来,道:“什么虫子咬了?给我看看。”
秦海月这才将裤腿卷起来,露出了伤口,不过这个时候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隐翅虫咬的,我给她清洗过敷了药的,应该不会肿痛了流脓了。”董晓晓沉声说道。
秦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震惊。
看这个伤口,秦树大概知道是什么虫子咬的。
农村经常会有这种虫子,他也被咬过。
咬过之后那是火辣辣的痛,又痛又痒,还会流脓,肿起来,没有天根本不会好的。
但是看秦海月这个伤口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一点肿起来的感觉都没有。
“你用什么给她敷的?好得这么快?”秦树心里头觉得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
“用半边莲啊,隐翅虫其实是有毒的,半边莲正好解毒,当然用之前用些盐水清洗一下伤口会更好。”董晓晓随口说道。
这话一出,她这才发现秦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意。
董晓晓急忙呵呵一笑,道:“我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从小跟着学了一点医术,要不你让我看看你的腿吧,看能不能治好。”
然而,这话一出,本来脸色有些缓和的秦树却又当即沉下了脸,语气冷冽道:“不用了!吃饭吧!我的腿是治不好的了!”
秦树说罢,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开始吃饭,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董晓晓有些无奈,不过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只能寻找合适的时机了。
次日,秦树一大早又去干活了。
董晓晓起来后,发现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柴火已经整齐地堆在墙角。
秦树做这些的时候不声不响,董晓晓也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转身就进了厨房。
厨房里头有多少东西,她心知肚明。
秦树根本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就去干活了,她刚才还心硬如铁,这会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心疼。
他腿本来就不好,干的还是重活儿,什么都没吃,人哪儿能受得了?
不过家里头能吃的东西实在也不多了,除了一点米之外都是南瓜和红薯,得想法改善一下伙食才是。
董晓晓蒸了几条红薯给孩子吃早饭,她也吃了一条,然后将柴刀打磨了一下,背上背篓,打算上山去弄点药材。
虽然秦树很排斥她治疗,不过她也可以先将药材弄回来晒干,再找机会说服他,而且一些平日里头治疗风寒感冒头痛的药材也可以常常备一点在家里的,闲时物,急时用嘛。
“阳阳,月月,我今天要上山一趟,你们在家里要乖乖的哟,中午我回来给你们煮饭。阳阳,你是哥哥,要看着妹妹哟。”董晓晓准备就绪后,看着秦海阳叮嘱道。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坏女人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变得这么温柔起来,秦海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一时半刻的,他居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现在的董晓晓相处,只能够傲娇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董晓晓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背着背篓拿着柴刀上山了。
然而,冤家路窄。
刚刚来到山下,就碰到了正在干农活的李娇娇。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山下的田里头有不少的大嫂婶子在干活,李娇娇见董晓晓居然拎着柴刀背着箩筐,故意拔高声音道:“哎哟!这不是咱们村里头的城里人吗?这是要上山啊?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小姐啊,怎么能上山呢?这该不会是家里头揭不开锅了,上山找野菜吃吧?哎哟,有些人脑子里头装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家里头都揭不开锅了,还有钱送给人家!真是不知廉耻!”
村里头的人本来就八卦,听李娇娇这么一说,顿时对着董晓晓指指点点起来。
“那就是那个董知青啊,哎哟,简直是作孽,人家秦树这样子,撑着一个家本来就不容易了,还娶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不仅又懒又恶毒,还整日偷家里的钱去养小白脸!”
“那不能这么说,人家贺老师也不能看上她啊,什么叫养小白脸呢,分明是她对着人家贺老师死缠烂打的!”
“就是!人家贺老师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怎么可能看上她一个有夫之妇呢!她都嫁给秦树了,不好好跟秦树过日子,真是害人呐!”
“可不是嘛,她当初说是下乡的,其实一天地都没有下过,全是秦树帮着挣的工分,不知足——”
听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董晓晓,李娇娇心里头是说不出的畅快。
本以为董晓晓被激怒了,会像以前那样泼妇骂街,最后传到秦大哥耳里,让秦大哥对她越来越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