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对这种狗推看到自己手机的场景,已是见怪不怪,在旁边抽着烟,掐着表,还不忘碎碎念。
“抓紧时间哦,A哥。”
“哦,哦。”
真的拿到了手机,一时间傅家明倒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金楚楚拨一个电话,能拨得通吗?
在离开本市之前,傅家明也从未停止过试图联系金楚楚,不是一直无法接通吗。
傅家明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除了金楚楚婆婆家中的座机号码,就是傅家敏的手机。
傅家明熟悉的金楚楚的手机号,一次也没有显示过。
微信里,原来经常相约的生意场上的朋友,彩虹校友圈的资源们,都无比沉静。
如果采用黑名单可用功能,没准傅家明早已被他们拉黑了,也说不定。
带着红圈圈,显示未读消息的,只有叶律师和傅家敏两个联系人。
傅家明犹豫了一秒钟,先点开了叶律师的对话,上面只有几张法院关于傅家明和金楚楚离婚案的判决书。
傅家明再看看图片上的判决日期,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判决早已毫无争议地生效了。
“楚楚,金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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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哥,抓紧时间喽,你不是说要报平安?!咩事这么好看的哇?”
彪哥看傅家明对着手机不动,就要把脑袋凑过来。
“么事!么事!”跟着彪哥混时间久了,傅家明也会了几句洋泾浜的广东话,一边赶快删掉了叶律师的对话。
“我看看我阿妹个微信。”傅家明打开傅家敏的对话框。
未接的语音来电,明显听不过来的语音留言,直到前几天发的最后一条长文。
“哥,你知不知道,妈喊了你一夜名字以后,在王凯背上,走出楼门口的时候去了?”
“你知道妈身体那么差,半边身子都瘫了,为啥还一定要到楼外去吗?”
“妈说,不能死在“你”的屋子里,让这个房子以后不好卖,不能糟蹋“你”的屋子。”
“妈到临死前,都想着怎么给你省钱,怎么不给你添乱。”
“可作为妈唯一的儿子,妈最在乎的孩子,哥,你呢?你在哪呢?”
“哥,你风光的时候,我和妈没有去沾你的光,可当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你知不知道,本市无论哪个医院,像妈这种非发热病人,都送不进去?”
“妈在楼门外,王凯背上去的时候,为了遵从妈的意思,我们把她放在小区花坛的边上躺着。”
“社区的意思,妈的遗体必须当天就送到火葬场,说是必须立刻火葬,连个像样的告别仪式都没有。”
“哥,妈辛辛苦苦一辈子,养大了我们俩,我们又回报她什么了呢?”
“妈和我都曾去找过大嫂,却连九头鸟集团大门都进不了。”
“安保说,九头鸟集团早就不是大嫂当家了,是一个姓刘的,叫刘洋的做总裁了。”
“妈发病,没准就跟在九头鸟集团受刺激有关系,妈是替你心疼,又不知道你在哪,没法跟你说,憋在心里,急火攻心。”
“哥,我联系不上你,本市说你什么的都有,我也不知道你在哪。”
“哥,从小,你都是我的榜样,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扔下我们就走呢?”
“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