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边发现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但皇后那边对这个孩子存疑,我们还是得小心着些。”
皇后一日不消除怀疑,他们这心就得提着,曾泽安希望早日落胎,这样大家都安稳。可太子那股子躁郁劲上来,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他得劝慰着。
*
柳烟钰最近贪睡,不知不觉又睡到日上三竿。
外头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是个好天气。
她正琢磨着干什么好,寝殿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玉姑姑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
“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
第19章
皇后突然传召,柳烟钰摸不清所为何事,简单收拾下便和凝儿往皇后宫里赶。
凝儿胆小,挨到她耳边悄声问:“用不用差人去知会下太子?”
万一遭皇后刁难,起码有个指望。
柳烟钰态度沉稳,“不用。”她道,“皇后传召,兴许是有其他事。”
为难她,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一国之母,不至于无事生非。
可惜,事与原违。
走进富丽堂皇的皇后寝宫,柳烟钰目不斜视,紧随玉姑姑身后,待看到头戴凤冠身着锦袍的皇后娘娘时,她从从容容跪下,大大方方地行礼:“烟钰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表情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皇后不语,柳烟钰不急,老老实实跪着。
停了好一会儿,皇后才施施然道:“起来吧。”
柳烟钰恭恭敬敬立到一旁。
“这冬天马上要来了,”皇后把人召来却不说何事,转而跟玉姑姑聊起了家常,“本宫这脸上的肌肤怕是要受罪了。”
玉姑姑道:“娘娘皮肤娇嫩,不喜这寒冷的气温,冬日少出去便罢。到时候屋内暖炉一直燃着,晨起时有专门的温水,定能帮娘娘解了这烦忧。”
“本宫昨夜做了一梦,说是此症有法子可解,只是稍稍麻烦些。”
玉姑姑:“能解娘娘烦忧,麻烦些又何妨。娘娘讲出方法,老奴这就差人去做。”
两人一对一答。
柳烟钰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站好。
皇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法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容易也容易。”她瞟了柳烟钰一眼,“得是本宫的女儿,顶上三公斤水,在日头底下诚心跪着。”
玉姑姑同样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柳烟钰,道:“这事儿做起来倒没有难处,可这人哪里去找?“
皇后只有一子,上哪儿去找个女儿?
皇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就是啊,看来本宫这罪啊,还是得受!”
玉姑姑突然“哎哟”一声。
“娘娘是没有女儿,可太子妃是您的儿媳妇,不就是女儿么?”
闷头站着的柳烟钰,眼睛跳了跳。
这没什么征兆地就关联到自己身上了?
是不是有些离谱?
脸上皮肤不好抓紧治,找个人在外头跪跪就管用了?
简直天方夜谭。
皇后:“——还是算了吧。”
玉姑姑来了精神头,她直接走到柳烟钰旁边,“太子妃,到了您向皇后表示孝心的时候了。”
皇后表现出一副仁厚的样子,立即喝斥:“玉姑姑,休得无礼。太子妃有孕,怎么可能为了本宫,顶着水盆在日头底下跪着?就是太子妃同意,本宫也绝不答应。”
柳烟钰:“……”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怎么就?
玉姑姑:“皇后心疼太子妃,可老奴心疼皇后。皮肤不适时,您痒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为了不让皇上忧心,您从不在皇上面前提起,就只管自己受着。”
她望向柳烟钰:“太子妃,您就帮帮忙吧。您肚子里的胎儿不是满了三个月?过了三个月,这孩子便算是稳了。您就当是为小皇孙积攒福气,拿出点儿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