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对不起,有空我会多回去陪您吃饭。”
沈雨清双手接过梁宥恩递过来的筷子,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您不要张口闭口就是男朋友女朋友的。”
“你们两个!”梁宥恩只要说到这个就来气,“一个不嫁一个不娶,老了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将来我跟你爸两腿一伸,你说你们两个怎么办!抱着一堆钱过活儿啊?”
“相依为命。”沈雨清淡淡道。
“你……”梁宥恩怒目圆睁。
沈雨清只得放软语气:“您知道缘分吗?这个世上的事,什么都是努力就有可能会得到,只有缘分不行,如果命运眷顾我,像眷顾您一样和我爸一样,自然也会安排一个合适的人来到我的身边,而不是靠您一味地拉郎配……”
“这么说,你不排斥谈恋爱了?”
梁宥恩试探地看着他,她从来不担心她这个儿子会找不到对象,她担心的只是他对这件事不上心,甚至是存在排斥心理。
毕竟他跟他姐姐不一样,他姐姐是受过情伤不想再谈恋爱,而他似乎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谁,对谁都很礼貌,对谁都保持着距离感,这点一直让她存在隐隐的忧虑。
“我从来都不排斥。”
“我以为你跟你姐一样……”
“我姐是为情所伤,我又没有。”沈雨清朝梁宥恩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少操心,多吃肉。”
梁宥恩点点头,“那妈妈就放心了,什么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你答应妈妈,一定要第一个带来见我!”
“是是是,快吃吧!”
栽赃?
祁墨到达瑞京市后,杜韦笙又派了刑侦大队的四个队员过来协助,人员到齐后便马不停蹄地同瑞京警方一同开始部署抓捕行动。
嫌疑人目前锁定在瑞京市郊的一处出租房里,出租屋所处的老楼房背靠池塘和山林,道路小而地形复杂,附近又犬牙交错地坐落着许多破旧的老房子,房屋前后都是茂密的灌木丛。
他们必须做好一次将其在出租屋内拿下的准备,否则一让嫌疑人逃脱,该处地势必将给抓捕造成很大的困难,加上最近瑞京市正逢雨雪天气,无疑是雪上加霜。
漫长的一天会议开下来,祁墨满身疲惫地回到瑞京警方帮他安排的临时宿舍。
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闭眼歇息了一会儿,手摸到裤兜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列表第一条消息就是沈雨清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短信截图,一个无备注的号码发来的——
[沈法医你好,我是那天晚上进了你办公室偷你手机的人,其实我的本意不是偷手机,而是去偷一个药瓶,是一个林姓先生花钱请我去做的,因为没找到药瓶,又看到有一把手机,临时起意坐在那儿玩了起来,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回来以后我想了想,怕出事,毕竟我也不知道林先生让我偷的那个药瓶是干什么用的,所以还是决定跟你坦白一下,但你可千万别供出我。]
祁墨读了两遍短信上的内容,捋清楚思路后找到通讯录上沈雨清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一个清冷的声音代替了回铃音。
“喂,你好。”
“在忙?”瞅这客气的语气,祁墨猜他压根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了。
正在办公室里伏案写报告的沈法医拿开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又贴过去道:“看到微信了?”
“嗯。”祁墨低低地应了一声,抬起一只手压在额头上,努力将满脑子的抓捕计划行动方案暂时撇到一边,从犄角旮旯里调出靖安市的案子。
“你说,那个小偷给你发短信了,说他是受一个姓林的指使来偷药瓶的,你觉得他说的是谁?林景文?”
“林景文。”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名字。
祁墨半耷拉着眼皮,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但是林景文怎么会知道我们拿了涂伟鸿的药瓶?”
“我猜他想说的是林景文,但不代表真的指使他去做的就是林景文。”
虽然沈雨清说得有些拗口,但祁墨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栽赃?”
“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来跟我说这些?我收到短信马上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说明他只是特地来跟我说上这么一句,而不是真的想向我们透露什么有用的讯息,况且,那段文字的语气跟他本人极其不符,你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模样能写出这么严谨的句子?显然是有人帮他写的。”
沈雨清放下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暖黄的路灯下飘动的鹅毛大雪,靖安市已经好几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
注意安全
“那,这个人到底是跟涂伟鸿的死有直接关系,还是临时被拉进来充当一个栽赃者的角色的……这个事你告诉林辰了吗?”祁墨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还没。”
“你还是不喜欢他?”祁墨原本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蒙上了笑意。
“祁队长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沈雨清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看似不悦的话,“我只是觉得这个事需要先分析过后再告诉他,以免影响他的判断。”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
祁墨低头揉了揉眉心,在脑海里梳理着思路,“首先,他的那句话,他是来偷药瓶的跟他是受林景文指使的,可以分为两个部分理解,可能他的确是来偷药瓶的,但是并非受林景文指使,那么让他来偷药瓶的和指使他栽赃的同属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他根本就不是来偷药瓶的,而是那天偷办公室的事情发生过后刚好碰到要来偷药瓶的人,对方目睹了他被抓的过程,于是顺势收买他栽赃林景文?”沈雨清的气息喷在窗户的玻璃上,蒙上一层白雾,他伸手在那上面画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