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
白凤转过身,慢悠悠的道:“今天先说到这儿吧,出家的事情以后再说。”
段正淳虽然不想她离开,可也无可奈何。
米虫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春去秋来,白凤身子越来越重,有时候一天上五十次厕所都不够,起床都要侍女扶着,不然像只翻壳的乌龟,半天爬不起来。
这日天气不错,和煦的微风吹拂杨柳,心旷神怡。
白凤便出了王府,沿着石子儿小路散步,两名侍女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走了一会儿,白凤便觉得肚子有点闷闷的痛,一股尿意涌上,憋都憋不住似的。
这会儿也不好找厕所,只得就地解决,随地大小便神马的,她也不管啦。
白凤蹲在一棵树前,正要方便,蓦然有一股水不受控制冲出来,登时怔住。
“王妃,您……”一名侍女见她半天不起身,回头一看,睁大双眼,推搡旁边侍女,惊叫道:“快去叫人!王妃她……要生了!”
☆、绑架
白凤听侍女说自己要生了,吓了一跳,她也不疼不痒啊。像个没事儿似的,和侍女一同回到王府,换了身衣服,方才上床躺着。
段正淳本在他皇兄那里,侍女给他报了消息,不一会儿便陆陆续续来了四五个太医,白凤动不敢动,屏息躺床上,心里怕的要死。
这种恐惧而无依无靠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太医检查后,询问了一下白凤的情况,便嘱咐侍女仆人烧热水。期间段正淳一直在床前走来走去,焦急莫名,白凤瞧着心里稍有愧意,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她此时疼痛还不明显,等到晚上不知几点,肚子也开始微痛,后来隔几分钟就痛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凤已经痛的浑身打抖了,忍不住嚎啕大哭,心里将自己身体的原主人骂了个遍,也将大段骂了个遍,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人都骂了个遍!
太医围着白凤,不停对她说话,可她只觉得痛,痛的哇哇大吐。就在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的时候,突然涌出一股想要拉翔的冲动,白凤很不好意思,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疼痛越来越强烈一阵阵疼痛袭来只模模糊糊听太医说了句:时辰差不多了,用力……
白凤也不知道这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她就一个劲儿的生啊,生啊,想着就跟便秘似的,拉出来就爽了!
待听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她顿时舒服的不知所以,一名太医走上前说是个儿子,白凤瞥了一眼,隐约的看见一个丑哭了的玩意儿,虚弱的嗯哼一声,便昏的彻底。
闭眼之前想的是:怎么办……果然,和他爹一样丑!
白凤做梦都梦到自己生孩子,满怀激动的想要看看自己的产物,等孩子拿她面前一看,天了惹!一张小号的大段毁容脸出现在眼前,这什么鬼!
“啊!”白凤一头冷汗的惊醒,看着头顶的纱帐,少顷,立刻对侍女喊道,“快,把孩子拎来我验验货!”
不过一会儿,段正淳就抱着孩子进屋了。
“凤凰儿?你感觉怎样?”
瞧他满怀关切,白凤微微点头,笑着说:“还好啦。”她伸手接过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完全看不出像谁。
段正淳摸了摸白凤的头发,红了眼眶:“以后切莫遭这样的罪了。”
白凤看他一眼,心头感动莫名,愈发想不通他为何不跟自己身体原主人好好过日子。
“谁愿意遭这个罪。”随即抬头,眨眨眼,“春哥,说好的出家呢?”
“等孩子大点再说不行么?”
白凤摇摇头。
段正淳看了眼孩子,浓浓不舍,却也无法,只得做缓兵之计:“这样罢,我给你在郊外建座玉虚道观,等修好了,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白凤心想着,自己现在身子不适,修养一下正好。之后能躲段正淳多远就多远,最好悄悄挖个地道,万一段正淳发现孩子不是他的要抓她浸猪笼,她也好脚底抹油溜掉。
日子一晃过去,除了头次喂奶疼了一会儿,倒也没什么大事。白凤每天不是逗逗孩子,就是吃吃喝喝,脸也圆了,腰也粗了,整个人都肥了两圈,浑身肉软软的,胖的像个球。
一晃半年过去,白凤算算日子,估摸着可以给孩子断奶了。
这天天气不错,白凤想去瞧瞧郊外的玉虚观工程进度。她临走听侍女来报儿子饿了要吃奶,没奈何,白凤只得将白胖胖的孩子抱着,坐马车前往。
漫漫长途很是无聊,白凤便抱着孩子给他唱歌听,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怎么来劲儿怎么唱。
等她开始给孩子讲述“大头脑积水儿童和小头脑萎缩爹”的故事时,孩子突然哇哇大哭。
“怎么啦?小段,要不麻麻给你讲其他的?嗯,蛇精强抢老头子回窝过夜,要听吗?还是……”
“哈哈哈哈哈——”
白凤话没说完,马车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笑声,白凤心下一惊,忙伸手撩开帘子,只见车外站着一名年轻女子,满头长发,身披青袍,若不看那左右脸颊上的三道血痕,真真是个娟秀的美人。
“你笑什么啊?”白凤不解的问。
那女人瞧见了她怀中的小段,突然眼神一暗,满面凄苦,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她嘴唇里溢出:“我的孩儿……娘想得你好苦好苦……我的儿……”
她慢慢走进,白凤这才发现四周仆从全被她打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