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感觉大脑有点当机:“我不懂。”
段延庆看她那蠢样,失笑道:“不懂算了,你就和誉儿等着荣华富贵吧。”
白凤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是荣华富贵?江湖人士不是闲云野鹤世外高人之类吗?
“荣华富贵?我们以后要下海经商吗?”
段延庆似乎没有听到,侧头在想其他的事情。白凤讨了个没趣儿,撅了撅嘴,说:“大段,我们来商量一下正事吧。”
段延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什么正事?”
“我刚才让叶二娘做了誉儿的干娘,她也是个可怜人,孩子生出来没多久就被人抢走了,所以才会报复社会到处抢别人的孩子。哎,说到这件事,我就要教育你了,大段,你怎么就不管管她呢?云中鹤也是,他就不能好好谈一次恋爱吗?为什么要到处强x良家妇女?还有南海鳄神,智商不够也就罢了,每次都要哇呀呀的嚷着砍人杀人,这都甚么人儿啊。”
白凤一边说一边叹气,满脸恨铁不成钢的造型。
段延庆沉声道:“叶二娘乃是疯病,南海鳄神性格使然,至于云中鹤……他长成那德行,不强上如何能尝滋味?”
“大段?”白凤摸摸他脸上的疤痕,“那你这一年强上了很多次罢?”
“胡说!”段延庆显然被她气的不轻,“你将段某当作何人?我心里有你,岂会做这等下三滥勾当!再说……”
不等他说完,白凤伸手抱住他头,满眼欢喜道:“太好啦大段,我心里也有你!不止心里,肝里、肺里、肾里、胃里,肠子里……都有你!”
段延庆被她胸捂住,有些喘不过气。可伸手推开她,又舍不得,两人相聚之后,终于亲昵的拥抱了一次,教他如何肯离开这样的怀抱?
于是……
他就埋在白凤的胸间,艰难的……呼吸。
白凤抱够了,才笑嘻嘻的说:“大段,我不管你以前和他们是怎么做的四大恶人,我就希望你以后是个好人。你说了,我是观音菩萨,自当普度众生。你少沾染血腥,也是为誉儿积德。”
“……嗯。”
“然后呢,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我们一家三口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恶人善人都跟我们没关系。”白凤幻想着自己的生活,段延庆也忍不住设想,但只片刻,他就不置可否的道:“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好?誉儿身份尊贵,怎能一直默默无名?”
白凤听他说“身份尊贵”,顿时惊的冷汗涔涔,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知道了?”
段延庆扫眼一凝她神情,颔首道:“知道了。”
白凤手足无措,在窗前走来走去:“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哎呀真是的,我太大意了?哎,哎,大段,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王府离婚罢!”
“离婚?”
“是啊,镇南王一直以为誉儿是他的骨肉,我们趁此时机将这件事情挑明,他人很好,红颜知己一大堆,肯定不纠缠,会让我们走的。”
段延庆胸口起伏,声音隐忍:“你离开我之后嫁给了段正淳?”
“没有没有,我之前就是镇南王妃,听说当了好几年。”
“……红杏出墙?”
白凤“呃”了一声,尴尬的解释道:“没……哎,其实就相当于我婚后出轨,找到了你,情投意合,你呢,就是奸夫啦。咱们就是一对狗男女啦。”
段延庆紧紧捏着桌边一角,骨节格格作响,他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浊气,问:“你对段正淳,还有情么?”语气平淡,似乎在妥协什么。
“不可能!”白凤差点蹦起来,“我才不喜欢那个段王爷,可花心了!大段,我明白告诉你吧,我其实和那段王爷一点都不熟,连他手都没有摸过。我的真爱还是你,从第一次见到破破烂烂要死不活的你,我就喜欢的不得了啦!”
她因为着急,这一通话说的极快,一口气说完,上气不接下气。
段延庆仔仔细细用目光描绘她的模样,低声道:“我知道。”他颇有掩饰的侧过头:“我当初那副德行,你都不愿离开,反而细心照顾,想必……正是喜爱我的。”
……你还真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啊大哥!
那个时候月黑风高,一个人脏脏烂烂的,完全是因为白凤喜欢收破烂的属性好吗?
白凤翻了个白眼,正要吐槽,就见他目光粼粼,望着远处:“那点喜爱,是给我活下去的希望。”
白凤心头一跳,莫名紧张。
可能是鬼迷心窍,她竟然觉得大段有点俊。可是他这样子根本和“俊”字不沾边的啊。
尽管如此,白凤还是傻兮兮的闭眼,撅嘴凑过去——
段延庆回过头来,瞥见她表情,说:“你在干嘛?”
☆、镇南王休妻案
“没、没干嘛。”白凤脸红的跟个桃子似的,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
段延庆沉吟道:“我不能去段正淳的府邸,你自己去和他说清楚。”
白凤觉得有点心塞,迟疑道:“段正淳武功很高的,我怕他一时间生气,就……”
“哼!段家的一阳指他都未必纯熟,那点三脚猫功夫,算得了什么?”段延庆顿了顿,又说,“我届时会让老三老四跟你一起。”
“你不陪我么?”白凤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委屈。
“不陪。”
白凤顿时心碎了一地,转身就要离开,段延庆突然说了声“站住”,又把她叫回来。
“干嘛?”
段延庆抬眼瞧她,一张圆圆的脸白皙通透,显得唇瓣异常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