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浑身被淋得淌水,没穿外套,只套了一件卫衣和牛仔裤,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两侧脸颊都没肉挂,凹进去了一点。
宋晓胳膊一偏,“梆!”的一声打在迈巴赫紧闭的车窗中间。
宋时臣浑身僵硬地挡在林知衍面前,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侧目,就差几毫米打到他!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短暂耳鸣,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响,只能看到宋晓嘴巴一张一合,狠踹了一脚身边的保镖,随后便来了几个人拽走他。
林知衍还被拷着,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跑过去就挡。
宋晓扔了枪,又重新拿出那把水果刀,对准林知衍纤细的后颈就往下扎。
这就是跟他抢陈婉的下场!
只要过了今晚,婉婉就彻底是他的了!
一想到这,宋晓整个人都忍不住沸腾起来,全身跳跃的细胞麻痹他的中枢神经,将他残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林知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从容的闭上眼睛。
一道雪亮的刀光在空中闪过,刀尖刺透下坠的雨点快俯冲,宋时臣内心憷,他还在刚才那一。枪的惊吓中没缓过来劲,身体却反应得比大脑快,侧身躲过了。
“噗呲!”
是锋利的刀身划破皮肤、穿进血肉中的声音,全场噤若寒蝉,这道微弱的闷声显得格外刺耳。
林知衍等了半天也没感知到疼痛,一想到他在闭眼前宋时臣朝他冲来,内心立刻大惊,转头就喊:“宋时臣!”
滴答、滴答……
猩红的鲜血低落在地面,迅被雨水稀释冲刷掉,那股刺鼻的铁锈味却挥之不去,四下弥漫开来。
蒋灼缓缓转过那张苍白的脸,被气到无语:
“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妈还得气我是不是”
“……我没有。”林知衍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人害怕得颤抖,声如蚊蚋混着雨声含糊不清。
蒋灼右手死死裹着刀身,左手拧着宋晓的手臂将刀尖扎在自己身上,抬脚一记猛踹,把宋晓踹飞三米远,周风迅朝他开枪。
又是“梆”的一声炸响,蒋灼扔了刀,不停淌着血的右手捂着小腹,忍着凌迟的剧痛也得把林知衍护在身后。
他侧脸,张张嘴才艰难开口:“宝贝儿,我先去问阎王要红绳了,这一枪当还债,下辈子,可不准你生我气了啊。”
“……蒋灼、蒋灼呜呜呜,蒋灼!”林知衍被保镖死死摁着,背后又有蒋灼靠着他不敢乱动,此刻内心无比煎熬与痛苦。
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他无比痛恨这样的自己。
周风表情严肃,准备再开第二。枪,6嘉秋偷摸隐匿在人群里,等待时机。当宋晓被踹飞时他立刻夺刀挟持,威胁周风:
“把、把。枪放下,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他!”
到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从小被家里惯坏了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何况今天如此之浩大的场面,架刀的那只手抖的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利索。
宋晓抬手给他一个肘击,6嘉秋仰头直直地倒下。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我头上打主意。”
宋晓起身嗤笑,顺带活动活动筋骨,忍着腹部的痉挛剧痛,不再废话准备立刻动手,不料,下一秒后脑便被抵上什么东西。
“咔”子。弹上膛。
梁言那张阴鹜的脸从他身后探出,冷声道:“把枪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他!”
“不准放!谁放我杀了谁!”
宋晓一声厉呵,保镖们果然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