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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放松之后,姜白榆又很快地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在准备参加竞赛的同时还要忙着勤工俭学和做家教,分给其他事情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
饶是宋纪也拿他没办法,占着个恋人的身份,很多时候想把人约出来都不容易。
即使如此,对方的消息发得也很勤,每次姜白榆忙完后才打开微信一条条地回,但通常没回两条对方就一个视频打过来,姜白榆通常会接下,但很多时候也只能聊上一小会儿。
这对于宋纪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有时候线上联系不上人,宋纪就只能趁着姜白榆空闲的时候到学校来找他,两个人会像寻常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在学校里面散步,聊聊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儿。
由于交往的过程太过于日常,以至于姜白榆常常觉得他交往的对象不是一个庞大财团的掌权人,而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宋纪来学校找他没有特意避讳过别人,姜白榆自觉两人间相处坦荡,也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眼光。但地处京圈,即使是大学校园里也总有认识宋纪的人,再加上两人打扮上的差距,渐渐有些闲言碎语传开。
起先姜白榆无暇在意过这些,直到齐若状似无意地在寝室里提起——
“白榆,你和那个人真的是交往关系吗?”
听见身侧传来的声音,姜白榆收拾洗漱用品的手一顿,转过头有些困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齐若看起来有些犹豫,“就是最近我有听见一些不好的传言。”
姜白榆垂了垂眼,神色如常,语气有些冷淡,“你指什么?”
“他们说,你是被包。养的。”齐若顿了顿,视线紧紧落在姜白榆的脸上,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姜白榆没回答,他沉默地对上齐若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瞳孔深处漫上些雾气,让齐若一瞬间错觉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底看透。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理所当然地将姜白榆的反应当成了默认,于是看起来格外好心地劝:“这种事情终归是不太光彩,你毕竟是学生,做的事对学校声誉也会有影响,所以,还是尽早和他分——”
“尽早分手,好让你上位?”
寝室门口被人用力推开又重重阖上,盛锦噙着讽刺的笑走进来,他懒散地瞥了一眼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齐若,随后抬脚——
“砰!”
齐若桌前的椅子被猛地踹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齐若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到,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传播谣言始作俑者还真好意思啊?”
“记得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盛锦沉着眼,秾丽的面容因为怒意看起来格外冷冽,“真以为我不敢整你?”
“盛同学,说话要讲证据。”齐若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理了理衣袖,坦然地回视盛锦。
“证据?”盛锦冷哼一声,从一侧的裤兜中掏出手机,滑动几下之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格外清晰,里面赫然是齐若借由同他人聊天散播谣言的对话。
姜白榆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对方佯装无意的语气里的目的,此时不由得眉间微蹙。
“这样的录音还有很多,你还想听吗?”说前半句话时盛锦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齐若,随后又转过头来征求姜白榆的意见。
“就算是我说的,那又怎样?”齐若像是撕破脸皮一般,一改先前和善的样子,咬着牙回,“没在圈子里公开过的对象,不是小情儿又是什么?”
齐若目光瞥过被盛锦踢倒在地的椅子,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盛同学,你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脾气差些我也理解,但是你总这样,你家里人也会感到麻烦吧?”
“没猜错的话,你从入学到现在一直和家里在冷战吧?”
言下之意,现在他如果想做些什么,大概没人能帮他收拾烂摊子。
“我想你还是改改脾气的好,毕竟是盛家捡回去的孩子,万一哪天家里人就不管——”
扬起的手被人拦在半空,盛锦阴沉着脸,偏过脸颊去看攥着他手腕的姜白榆,“你要拦我?”
“冷静点盛锦。”姜白榆蹙眉,察觉到对方的动作的趋势后又握紧了些,随后用身体将人隔开,“你是学法的,不要动手。”
盛锦看了眼面色难看的齐若,又看了眼姜白榆,半晌,慢慢收回手,他没再说话,甩了下手后沉着脸推门离开。
姜白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与投注在身上的那道复杂视线对上后,缓慢地叹了口气,他上前扶起齐若被踢翻的椅子,接着转过身拧开门把。
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微微偏过头,视线却没有看向身后的齐若。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传播这样的谣言,但是作为室友,也请你不要再继续这样的行为。”
随后,他的语气严厉了些,“还有其他同学的家里事,也不应该成为你说话时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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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锦。”
“……你来做什么?”
姜白榆抬手随意扫了扫座椅上的灰,坐下来后,偏头看了一眼盛锦不太明朗的侧脸,沉默地将一罐冰镇的桃子汽水放在他手边。
他们所在的这个凉亭地处学校花园较为偏僻的一角,现在因为天冷,所以没什么学生会来,平日里都很安静,偶尔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谢谢。”
片刻,姜白榆盯着不远处被风卷起来的雪粒,低声说,“很抱歉,让你被——”
“打住。”盛锦抬起一只手,止住了姜白榆的话,“道谢我收下了,道歉没必要,我单纯看不惯而已,被说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说着,他垂下手搭住身侧的汽水,单手撬开瓶盖,没什么感情起伏地冷笑一声。
“看来那家伙这回傍上个大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你也别说这些。”姜白榆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