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是秉公职守,眼看天气转凉,竟穿着如此单薄值守,若是病了,可怎么保护大妃娘娘啊。”
“属下谨遵娘娘教诲!”
“对了,过几日娘娘要回大靖,敢问大人是否同行?”
“回娘娘,属下是要随公主前往的。”
“娘娘身子单,望大人途中好生照顾才是。”
“是,属下定当恪守本分。”
几句话下来,宁翊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让她更加气愤了。
梁姝心想:我几次三番地对你低声下气,你却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公主,若不是她与大王如胶似漆,我都要怀疑你们是否有染了。如今,你都要走了,还不好好与我道别,真是个榆木脑袋!
“娘娘,咱们该走了。”
身旁的婢女轻声说着,打断了梁姝的思绪。
她给了婢女一个眼神,装作没事人一般地走出了昭阳宫。
待到无人之时,婢女才将怀中的纸条递给了宁翊,转头又跑掉了。
宁翊皱眉看向婢女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看了看四下无人之后,将纸条小心地塞入了怀中。
他深知私会宫女是多大的罪过,更别提是大王的妃子了,于是,待鄞桓走后,他还是走到了苏苒青的跟前,将纸条交由她处置。
“你与我的关系更似兄妹,这种事其实不用向我禀报,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
苏苒青看着放在桌上的纸条,心中也是犹豫万分,不愿打开看。
“公主,梁氏现已是大王的夫人了,与之前不同,无论如何,属下都不该与其私下相交。如今,不论这里面写着什么,属下都不敢私自查看,还是上交公主更为妥当。”
“那,大人真就不好奇这里写的什么吗?”
“回公主,从不。”
“好吧,那我打开看,念给你听,这样,我们也好都有个证明。”
“是,公主请。”
说罢,苏苒青打开了那张纸条,娓娓道来。
“听闻哥哥不日便要回家了,归期未定,妹妹碍于身份,无法跟随,内心甚是惦念。若哥哥不弃,明日亥时,前往花园中一叙。”
“属下办事不力,污了公主的耳目,还请公主责罚。”
宁翊听后,立刻跪了下来,表情并无变化,脸上也没有泛红。
“大人言重了,快起来吧,这本不是你的错,何来责罚一说。这东西不知要招来多少祸患,咱们做事坦荡,无需惧怕,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不被人拿住把柄,依你看,要怎么做?”
宁翊起身,默默地将纸条接过,准备放在灯盏上烧掉。
“上面虽未明说是谁,但字迹却真真切切是梁夫人的,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会连累公主的清誉,还是烧掉的好。属下更是不会去的,公主也权当没有见过便是。”
苏苒青想了想,也别无他法,点点头同意他烧掉纸条。
不巧的是,刚点燃了一角,鄞桓就大步走了进来。
情急之下,宁翊赶忙用手掐灭了火星,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苏苒青也赶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生怕让鄞桓看出什么来。
“呦,宁大人也在,本王就说怎么未见到大人当值呢,原来是在与大妃相谈,看来本王来的不巧呀。”
醋意横飞的鄞桓,说话间也是阴阳怪气起来,宁翊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其直视。
“见过大王。属下只是来与公主商量回去的事宜,未察觉天色已暗,失了分寸,请大王责罚。”
“本王只是说说而已,宁大人不必介怀。不过,本王天生就对气味极其敏感,青儿,你们是烧了什么东西吗?”
鄞桓边说边看向了心虚的宁翊,他背后的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张纸条。
苏苒青见形势不妙,正欲上前解围,宁翊却不想她为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心知,这宫中的任何事都瞒不住鄞桓的耳目,与其让苏苒青承担,还不如自己坦荡地交代所有,便索性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