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喜轿跟在后面,边上跟着喜气洋洋的丫鬟和婆子,轿后的大红妆奁,足足有二十来担。
“这何秀才还真娶了金小姐啊。”一个看热闹的和身边人说着话,“金员外真是没得说,信守承诺。”
“听老哥这话,莫非这里面还有说道?”
见有八卦,王翀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金员外和何员外早年相识,两人指腹为婚,不过何员外死得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就剩下了何秀才一人,哦,对还有一座宅子,城外还有百来亩地。
那何秀才听说读书读入魔了,有时候会犯脑疾病,就算如此,金员外还是认了何秀才这个女婿,要换做别人早就不认这桩婚事了,原本他们也就没签什么婚契。”
“如此说来,何员外还是守信之人,不过我听说那金小姐~”
“金小姐嘛,哈哈,不好说,不好说啊”
那位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小扇子一摇,露出一副“你们懂的”的表情。
一边正听得起劲的王翀心里这个急啊,他最讨厌这种说一半留一半之人,此刻恨不得掰开此人的嘴“说下去啊,那金小姐怎么了,八卦啊。”
等了一会,见那人真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王翀才悻悻而去。
看着迎亲队伍走远,王翀一行过了城门,找了个靠河有树荫的地方,把布一铺。
又让王木拿出特意在铁匠处打的烤炉,点燃木炭,把早就腌好的羊肉串往上一放,烧烤开始。
羊肉在炙烤下,出滋滋的声音,桑音眼睛死死的盯着肉串,不时的咽一下口水,催促着王木:“翻面翻面。”
王翀则用竹棒拨楞着边上的草地,细细的查看着。
赵童儿见他如此,就走过去问道:“小官儿,你找什么呢?”
“没找啥,随便看看。”说着,王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了下,自言自语道:“有点像啊。”
赵童儿从他手里夺过书一看:“小官儿,你生病啦,看什么医书啊。”
“家里有蚊子,我看看有没有驱蚊草,挖点回去。”
这时,只听见赵宗义激动的喊道:“快看,是严行。”
几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黄衣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从一辆油壁车上下来,朝这边款款而来。
“找我的,肯定是来找我的。”
赵宗义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又扶了扶髻,然后左手在胸前微屈,右手背在身后,眼看着漳河,竭力装出一副倜傥模样。
王翀也赶紧收拾了下自己,美人面前,谁都想留个好印象不是。
严蕊越走越近,今日她着了一个素妆,头也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单螺髻,但那股明媚风情却让王翀不禁举起了手中的竹棒。
等她来到身前,王翀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就见严蕊和自己擦肩而过,来到赵童儿面前,纳了一福:“小女子严蕊见过县主,冒昧打扰,请县主恕罪。”
“无妨,严行找我有事?”
严蕊听了这句话,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
只见她突然跪了下来,哭着说道:“请县主为小女子姐姐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