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这可是个好机会啊。那周来把持大理寺多年,我们想插手都插不进去,这次就算不把周来拉下马,也可参他一个管束无力之罪,那不是还缺一个少卿吗,正好让我们的人上去。”
徐惟中抿了一口茶,手指在荷花花瓣上一拂而过,听御史王鹏继续说道:
“还有那韩旷,也要参他一本,御史台这边我来联络,魏子孟那边也找了几个交好的大臣,等明日朝议的时候一起难。”
“左相那边什么意见?”
“这次左相也动了怒,说是要严惩王翀和平安县主,县主那边有镇北侯,我想没必要去招惹,所以这次主要是参王翀。”
徐惟中从桌上找过一副法帖,缓缓展开,细细看着,嘴里说道:“你知道是谁把王翀从一介布衣引入官场,又是谁把他从荆湖调入大理寺的?”
面对徐惟中,王鹏心里虽有疑问,但也知道右相的说话习惯,没有回答只在一旁站着等着徐惟中自己说出答案。
“是左相。”
“左相?那他怎么还会去参王翀。”
“嗯,王翀的父亲王伯伦是左相最得意的门生,两人情同父子。但当年那件事时,是左相连夜带着人去抄的王家。这就是我们的左相啊,在他心里,君君臣臣是最重的,其他的~不提也罢。”
徐惟中淡淡一笑,眉眼间充满了儒雅,十几年前的秘闻被他像平常事一样说出了口:“所以,我们要保王翀。”
王鹏有点晕,顾不上规矩,急声问道:“保他?那我们怎么和魏子孟交代,周来这边~”
“做事如写字,轻重缓急,提捺撇按,方能在方寸之余收放自如,子孟那边我会去说,你自管按我交待的去做便是。”
说完徐惟中抬头看着王鹏,那黑如墨漆的瞳子让王鹏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拱手说道:“一切听徐相吩咐。”
等王鹏走后,徐惟中看着法帖以指为笔在空中虚写着,口中连连说道:“好字,好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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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袋巷王宅
桑音躺在竹椅上吧唧着嘴,不知道梦里又吃到什么好东西了,王木在边上给她轻轻扇着扇子。赵宗义手缠着绷带,还是在门槛上坐着。
一切都像他们离开时那样,但一切都已不同了。
王翀和赵童儿在下棋,因为围棋下不过她,于是就教了她下五子棋,结果下五子棋也是输多赢少,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
“小官儿,我们这次是不是闯祸了?”
“是的,很大的祸。”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来砍头。”
“我好歹有个大理寺丞的名头,你砍,那就不一样了。”
“你放心,我去陛下那里去给你说情。”
“不用了,你不说可能会更好点。你是不是偷了我一颗子啊。”
“你输了,贴上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