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我不是很懂哈。”
红叶看他,薛祥回了一句:“我真的不懂啊。再说了,你不是只学字嘛。学字就好,就不需要懂什么意思了吧。咳,当然,说不定,读多了,就理解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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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文练字
红叶回道:“是吗?你想必也读了不少遍了,可解释清楚什么意思?”
薛祥目瞪口呆。
他才做到读不差一个音,现在让他释义,有点为难他了啊。
于是,他挠挠头,有点尴尬的说:“我哪会啊?”
红叶叹道:“读书多遍,会慢慢知道意思,那是对有启蒙基础的来说的,我字还认不全,又是第一次接触这之乎者也的文,怕理解上有偏差。一旦有了偏差,今后再读其他,估计在理解释义上,也会一路歪到底了。”
薛祥听得一脸懵。
红叶才不管呢,她认准了一个理,就是多学多会。娘亲所给予的朦胧启蒙,让她有了强烈想要学习知识的意识。
她低头继续说:“多学些总是好的。你是书童呢,常伴公子左右,所接触的,都是学问呢。有这么好的条件,能学不少知识。只要肯努力,说不定将来脱了奴籍,也能考个童生秀才呢。”
薛祥听得心头一震。心瞬间颤抖起来,某个想法在脑海中开始萌芽。
脑海一片空白,他再也听不清楚红叶又说了什么。直到红叶走了,他还立在那里,像只呆鸡。
回到书院,薛祥还有点呆呆的,磨墨的时候,神思已经偏远,但究竟想了什么,回神间已忘了大半。
公子见他恍惚,便问:“阿祥,你可有什么心事?”
薛祥摇摇头,忽而顿住,有点谨慎,却又状似随意的说:“少爷,红叶姑娘读会字,却又让小的解释意思,小的解释不来啊。”
执笔的动作停了下来,公子抬起略微吃惊的脸:“她倒是个好学的姑娘。”写了两个字,又说:“那便一起教好了。阿祥也学吧。”说完,蘸了墨,接着书写。
阿祥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未有间歇,伺候时也是小小心心,紧张兮兮。直到晚上躺到床上,还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正乱糟糟,不知怎的,灵光一闪,忽然的,想起一件事来,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灌的身心冰凉:倘脱奴籍,三代内不得科举。
所以,红叶姑娘说考个童生秀才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倒是白激动了一整天。
这样一想,心情立马轻松起来。
这倒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之前心里有了别的想法,在公子面前战战兢兢,整的好像自己做了坏事一样。
他身心舒畅的睡了。
睡前还在想:红叶姑娘的想法还真大胆呢。她难道不知道脱了奴籍,不能科举的吗?
卫红叶烧火时分了心,心里一直默背那段文。她必须尽快记住它们的音。不然,时间久了,就很容易忘掉。
记下音,回去就得拿着树枝在土地上写字。不能丢的,不能忘啊,所以,那张纸,被她宝贝的用油纸包裹,贴身收藏。怕丢,也怕汗渍浸湿污了字迹。
卫红叶照例抱着剩菜剩饭的罐,一路上还在默默的记,回到住处,首先是把食物倒入碗中,钱钱心情极好的摇尾巴大吃起来,红叶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势,见无大碍,就取出那张纸。
摊开油纸,那张纸被保护的很好。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但这纸没有一点湿渍。
她心情舒畅的深吸一口气,又读了几十遍,才脱下湿衣,速度的洗澡洗衣洗头。头发来不及擦洗,就捡起一根树枝,蹲在一块平整的土地上写起字来。
已然入夏,不知何时,蚊虫悄无声息的袭来,围着她的身转,冷不丁的就叮咬上去。
红叶动动身子,接着写。
到天色昏暗,实在看不见了,红叶试着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蹲的时间太长,腿有点麻。
红叶在半起的姿势下缓解不适,并随手挠痒。蚊子叮咬的地方,已经起包,又痒又难受。
过了一会儿,腿不麻了,红叶就走到草堆里,扒拉几下,找出臭臭草,随手掐几片叶子,搓揉后涂抹蚊虫叮咬的地方。
这种草夏天随处可见,对蚊虫叮咬很有效果,把叶的汁涂抹一下,包很快就消了。
今天学写了字,感觉挺充实的,就是练习切菜的时间没有啦。想到这儿,红叶叹口气,本来每天坚持练习刀法的呢,没想到中断了。
现在天已经晚了,再不回屋睡,可就摸瞎了。
红叶无奈的耸耸肩,提着夜壶回了屋。
窗户打开,白纱一样打着布丁的小窗纱露了出来。微风袭来,还算凉爽。
这小窗纱用处挺大,防蚊又防虫,还能把月光透进来。
这小窗纱是红叶用针线固定在窗框上的。才入住的几天,真的既被蚊子咬,又用热得直冒汗,很是难受。
回屋就躺在床上了。床上铺的是用干草编织的席,做工粗糙,胜在干爽。
红叶想,像今天这样可不行啊,练刀法的时间没有啦,可怎么行。我得想想怎么安排一下时间。
有了,每天早晨我起早一点,穿衣洗漱快点,我写一遍字,去的路上默背。这样应该能够记住。而晚上,我又有很多时间去练刀法。
这样一想,红叶开心的睡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按着昨晚想的计划进行,还挺顺利的。
日复一日,钱钱的伤势也好了,可以在院落里撒欢。而红叶的刀法也在进步。
过了段时间,终于把薛祥盼来了。红叶早已把“子曰”背得滚瓜烂熟,字也练得很熟练了。红叶急于需求新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