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脸,他不由得呼吸一滞。
温呤知哭了,白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好不可怜,清澈的眼眸泛着水光,好似夜里倒映在湖面的月亮,让人着迷、沦陷……
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贾文和心里一紧,语气带上了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深情。
“抱歉,我来晚了,原谅我,好吗?”
温呤知深深地望着贾文和,心里的防线一下就崩溃了,一把抱住贾文和就放声哭了起来。
贾文和一怔,随后双手慢慢上抬把人搂在怀里,什么也没说,轻抚着温呤知的头,顺着他的背。
渐渐的温呤知哭声变小,从呜咽变成了小声的抽泣。他也彻底缓过了劲,脸上感受到一片湿意,那是贾文和的肩天,被他哭湿了一片。
意识到这一点,一种难言的羞耻瞬间涌上他的头面,染红了耳尖。
贾文和看见温呤知绯红的耳朵,眼神一暗,情不自禁地低头往温呤知的脖颈处靠,隐隐嗅到一种清幽的花香。
温呤知也感知到贾文和的动作,以为是自己抱得太久太紧,导致对方也些难受,便想从对方怀中起来。
不想他一动贾文和就抱地更紧一点,他疑惑不解,还有些尴尬。
只能就着趴在对方怀里的姿势偏头说:“贾兄,可,可以放开我吗?”
那温热的气息,不偏不倚的喷在贾文和的脖子上,激得他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又暗了几分。
可毕竟还不熟,即使贾文和不想放开手让温呤知离开自己的怀抱,可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为了不吓到他的“灵芝”,为了得到“灵芝”的心,他只能这么做。
可真当温呤知从自己怀中起身,贾文和心里立马就开始后悔起来,那柔软的身体、散着幽香的身体,太让他留恋了。
温呤知靠在案几上,贾文和站起身把案上的碗往他面前推去。
“趁热吃,不够,我再去盛。”
“谢谢。”温呤知真诚地感谢道。
他饿了两天,为肠胃好,即使很饿也不能狼吞虎咽,只能极力地克制着饥饿的渴望,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贾文和怕他噎住,贴心的为他倒了杯水,站在一边静静的看他吃饭。
一碗饭,温呤知足足吃了半个时辰,说不上饱,也说不出饿,还莫名的有些困。
贾文和见他吃完问:“还饿吗?”
温呤知:“不,不饿,谢谢贾兄,若不是你,我可能真要饿死在这,我莲花都吃了。”
说着视线落到瓶中被揉拧的不成样的莲花。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贾文和深情道。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但温呤知只是有一瞬的不对劲,抬头看着对方温雅的笑容,温呤知感到说不出的轻松,就好像躺在云里。
话一出口,温呤知就傻了。
他……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般举动,说出这样的话,但不可否认的是见到贾文和要离开,留下他一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待着时,他心里突然也些空落落的,心慌的不行。
贾文和一惊,顿住脚步:“怎么了?”
“我,我……”温呤知收回手,脑子里似一团浆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地抿紧唇,双手搓揉着衣服,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
我真是手贱那,怎么就控制不住伸手去拽呢?我是饿糊涂了还是咋地,什么玩意?现在好了,怎么回?
久不闻语,贾文和低头望着温呤知,只见他面上又红了一个度,白里透红都不过如此,咬着下唇,双眼心虚的乱瞟,竟是一副像做错事害羞不已的模样。
贾文和眼里看着,心里不由一软,又轻声问了一遍:“怎么了?”
温呤知抬眸看着为他弯下腰的人,身形高大,眉眼温柔,心里一动,又想起刚才自己靠在那宽厚又温暖的肩头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以至于他现在此刻,就想扑到贾文和怀里,可他不能这么做,先前的行为已经很失礼了,不能再做傻事。
更何况他与贾文和连朋友都算不上,人家恐怕也是看在他是英宁师弟的分上,才对他处处关照,他怎么能麻烦别人呢。
再说他这样做好像也不太对……
思绪良久,温呤知定定的望向贾文和:“没什么,就是想再感谢感谢贾兄。”
贾文和闻言一笑:“太客气了,你是英宁的师弟,那就是我的师弟,照顾师弟不是应该的嘛。”
果然……
温呤知心里莫名有些难过,明明贾文和说的没错,可他心里就是不自在,还有些失落,回过神时,他都被自己这莫名涌出的情感给震惊到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像个怀春的少女,我可是男人啊!?
温呤知脑子里的浆糊一下高温炸开了,耳朵里轰鸣阵阵,温呤知望着贾文和上下开合的嘴,竟是没记住他说了什么,却是想揪住他的衣襟挨近那张唇。
好在理知拉住了他,让他没有那样去做。
温呤知只是呆愣地点头,过了一会,贾文和对他笑了笑,关上门走了。
温呤知只感觉脸上烧得很,人一走,他立马双手蒙住脸。
真是……真是离谱的体验!
缓了好一阵,才慢慢放开手,抬头时望见案几上瓷瓶中被咬的凌乱不堪的花,他脸上刚消下去的温度又燃起来了。
完了……
灵境虽是世间稀有罕见之灵物,但到底出过事,多次造成人员伤亡,各门各派的长老们待从灵境中出来的众人苏醒后,便聚在一起,商讨一番,权衡利弊下,一致同意烧毁灵境,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