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秋猛得想起什么,不敢再说下去了,只低头拿眼睛偷瞧她家小姐。
“纹秋,你这张嘴,如果哪天闯了祸,我可保不了你。”
纹秋吓得赶忙自打嘴巴子:“哎呦,我的小姐,奴婢还不是为您抱不平,您看,您是有福之人,肯定不会像姑奶奶一般的,世子对您上心,连那样的宝贝都不惜冒死替您弄来,将来您如果嫁了过去,自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
“住口,这样的事儿岂可宣之于口,你是要给世子和我崔家招来滔天之祸吗。”
崔贞儿疾言厉色地训斥小丫鬟。
纹秋佯装害怕,却偷偷拿眼觑小姐,果见她樱唇将勾未勾。她就知道,只要说到萧世子,小姐是不会真生气的。
正在此时,正院的丫头写秋进了来,她墩身向崔贞儿行礼,道:“九小姐,平南侯世子来了,正在前院给大老爷、大太太请安,大太太让奴婢来唤小姐前去待客。”
纹秋闻听此言,大喜过望,她打着旋儿、拧着帕子向崔贞儿说:“小姐,世子来了,快起身打扮去迎接世子吧。”
崔贞儿眼泛幽光,不紧不慢地掖了掖被角,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唤过纹秋,附耳低语一番。
“这……”纹秋疑惑地望着主子道:“这不好吧,如今抓住世子的心,早日嫁进萧家才最要紧,哪有……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你且去,我自有道理!”
崔贞儿眼神刹那锋利,不见了病态,纹秋吓得一哆嗦,忙不迭走出房门。
正堂里,崔大老爷和大太太讨好地对外甥嘘寒问暖,虽是骨肉至亲,然而妹妹已逝多年,萧家势力却渐如日中天,比崔家强上不知多少,自是要好好巴结这个外甥,多捞些好处。
纹秋进来时,泪眼蒙蒙,惹得崔大老爷和大太太诧异对视,不知道自家女儿又闹什么幺蛾子,只不敢贸然问。
“纹秋,你家小姐呢,怎么没有出来,她还是没有一丝起色吗?”
纹秋墩身福礼,哽哽咽咽说道:“本来……是好些的吧,可十一小姐、十三小姐搬来晴川阁,每日吵嚷不休,小姐……小姐,今日早上还咯血来着。”
“怎么会?!那东西竟毫无作用吗?”
“似是……似是……无甚作用,小姐……小姐说,感谢世子冒险寻来宝物,只是或许用法不对,或是她就是如此苦命……”
纹秋泣不能言,直拿帕子拭泪。
“大舅,通知二堂舅,将十一表妹和十三表妹移出晴川阁,否则,他这个劝农令不做也罢!”
萧长空怒不可遏。
“是是是,我立时告知于他!”
崔大舅闻言欣喜不已,最近被这个堂弟压制得有点抬不起头来,他只识莳花弄草,不通经营,使得崔家日渐没落,只得倚靠善于钻营的堂弟。幸亏有外甥做主啊!还是大妹妹的儿子靠得住,知道记挂外家!那个三妹啊,也是平南侯夫人,每天自顾不暇,就知道哭诉委屈,没能给娘家捞半点好处。
怎么回事?他不惜性命从月宫中盗出明月金珠,一是想破坏姬氏气运,二是因为据说此珠能断沉疴,可为何对表妹没有作用呢?
懒得理会崔家官司是非,萧长空告辞出来,他信手召来了暗卫,
“安排一下,我要见殷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