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宁知喻该走的那段时间。
他每一天都在吃辣,看着自己的手上一次又一次地遍布红疹。
他像是在自虐,除了家人无人在意。
再也没有人会递给他一瓶牛奶送他到医务室。
江稚予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但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想要和宁知喻一起吃一顿辣的。
要是让宁知喻知道江稚予心中所想,一定能够气个半死,谁家好人说过和他吃饭就一定要吃辣的?
现在火锅都有鸳鸯锅了,别说其他菜品了。
又不是说非要吃辣的。
“去医院吗?”宁知喻问。
他气消了大半,如果江稚予要是不愿意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强迫别人吧。
江稚予摇摇头:“没事,很快就能消的。”
如果要是没有生这件事情,宁知喻自然会相信江稚予心中有数,但现在他只将江稚予的回答当做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推脱。
“随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宁知喻还能说什么呢?他开心就好。
江稚予抿唇,总觉得他和宁知喻的关系似乎又远了一步。
“哥哥!稚予哥哥是害怕我伤心才吃辣的!因为是我给稚予哥哥夹的菜!”方皓瑜最是见不得两人闹矛盾,连忙出口解释。
方皓瑜这样一讲,宁知喻才将视线移向方皓瑜,然后面带微笑说:“为别人说话前请先将你碗里的东西吃完先好吗?方皓瑜先生。”
方皓瑜知道这是宁知喻生气的预兆,老实闭了嘴。
算了,他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哥哥不讨厌他就行。⊙▽⊙
江稚予身上的疹子没到方皓瑜将碗里的饭吃完就已经消掉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欺骗宁知喻,江稚予将手臂递给宁知喻看:“宁老师,我已经好了。”
宁知喻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关我什么事。”
江稚予此时装可怜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宁知喻此刻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宁知喻自顾自生着一股闷气,直到去结账回来身上还带着那一股闷气,吓得方皓瑜都不敢逗宁知喻讲话了。
回去的路上,宁知喻让方皓瑜一个人坐在了后排,而他罕见地选择坐在了副驾驶。
宁知喻依旧是沉默着不说话,车内沉默无声,静寂的可以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
良久宁知喻才闭了眼,道歉说:“抱歉,我不该乱脾气。”
江稚予没回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知喻在道歉。
这个事实让他并不是很好受。
他不喜欢听宁知喻道歉,更何况是在宁知喻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条件下。
宁知喻和观众说的不一样,他不是叛逆小孩。
他很乖很乖,他很懂事。
他还在年少的时候就可以撑起一个家,撑起方皓瑜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