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课的学生,只觉岑教授教学节奏很快,下课铃一响,人便收拾教案朝外走。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教授这么“着急”。褚野合上书本,由于整个人坐在靠窗位置,阳光洒在他身上,倒一时驱散了身上所散的阴郁。
适恰有人叫他:“褚野,走啊,打球去,愣着干嘛呢!?”
“来了!”回应间,早已换上一副眉梢舒展的开朗少年模样,腕间手环上的铃铛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出清脆流动的声响。片时便被身后的人勾搭着肩膀吵吵闹闹去往篮球场。
s大作为双一流高校,文化、学术以及条件自是没话说,因为坐落南城苏河畔,独特的风景成为不少来访人员的打卡地。而园中花木品类众多,艺术学院尤甚。
“桥桥,戴口罩吗?”今辞拿出印着小猫印花的口罩。
“戴。”如今出门虽对桥生来说没什么问题,但考虑学校人多,怕他不自在,便从家里带了口罩。
而桥生脸小,口罩戴上去几乎快遮住下睫,小孩伸手往下扯了扯,嗡声道:“好啦。”
“有任何不舒服,要跟辞哥讲。”今辞摸摸桥生的头,在下车前也拿出同样的口罩戴上。
来s大开车的人是又西,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早已是家主的今辞的话,他选了一辆保时捷,毕竟这在车库里已算极其低调。
结果,三人一车一出现还是成为了s大突然的亮点。一米九六的今辞牵着矮他近乎24cm的桥生,即便戴上口罩,也难掩出众的样貌。
看着久违的s大,桥生眼睛亮亮的:“辞哥,现在先去哪里?”
“见一个人。”今辞垂眸,向来携霜裹雪的眉眼,因眼前人而垂落柔情。
“谁?”桥生仰头看他,晴空湛湛,暗香浮动。
“桥桥不妨猜一猜?”
又西直挺挺地杵在两人身后,视线见不少学生往这边看,心里吐槽不已:“能不能麻溜的,不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你俩吗?”
就在这时,一身中山装的岑萧肃正站在距离桥生不远处试探开口:“小。。。桥生?”
“崽崽,不用猜了,要见之人已来。”今辞闻声,唇边挂着笑意。
“岑,岑教授?”桥生回头。
“我还是喜欢小桥生唤我岑爷爷。”说着,岑萧肃已来到二人跟前。
走进了看,岑萧肃即便是上了年纪,也依旧难减落拓谦和的文人风雅。
桥生见这位曾在他短暂大学生涯传道受业的师长,心中缓慢滋生起熟悉的亲切感。
“岑爷爷。”他软着声唤道。
“见你现在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这里不是适合叙旧的地方,你们先跟我来。”
一旁的又西正想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就见今辞转身对他沉声道:“虽然这里是学校,但难免存在有心之人。”
这句话足以说明后边跟了尾巴这事家主是知道的,他先前以为今辞不在意这些,原来只是将解决这件事延后而已。
桥生现今辞有时候跟又西讲话,总是用俄语,他大都听不懂。这会儿两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他便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当然,并不是生气,只是疑惑。
又西得到指示,转身传讯调了一些人手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辞哥,你们在说什么?”桥生扯了下男人衣袖。
“一些工作上的事。”今辞并不想让桥生知道这些,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为什么最近会有人开始跟着他。男人眸中涌动暗色,再次将目光落在桥生身上时,已寻不得半分。
岑萧肃将二人带到自己平时休息用的职工宿舍,叙了快俩小时的旧,今辞和桥生才准备向对方告别。
离开前,岑萧肃似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事,他叫住二人:“前些天,有个艺术活动项目找上来,我跟院里几位教授商榷了下,觉着挺有意义。所以,我想小桥生作为我的弟子参加。当然,这个请求或许唐突,但我认为这不失为一个机会。晚点我将具体信息事宜给今辞你看看,小桥生考虑清楚后再做打算。”
岑萧肃手里拿着一串碧绿剔透的串珠,颗颗珠子上面雕琢着精致古雅的忍冬云纹,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珠子挂于桥生手腕。
“小桥生,这个你拿着。”
“这是?”桥生本想拒绝,却被岑萧肃制止。
“家族里传下来的,我无儿无女,这串珠子对我来说,作用已不大。而赠予你,才有它真正的意义。”
“那。。。谢谢岑爷爷。”桥生见今辞也一副示意自己收下的样子,便不再推辞阻拦。
“你好好戴着它,从前我便见你在艺术造诣上前途无量,不管你今后想做什么,这始终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私心里,我的确希望你能接下我方才的提议。但愿不愿,这件事是否是你本心所念,还得你自己考量。”
“好,您说的,我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