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率到地方时,秦恪那小子正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干啥呢?”他路过秦恪身后抬手就是一下。
“嗷!吕队!你也打我头。”
“还有谁打你头?舟大律师舟以礼?”
“你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
五分钟后,会议室内,大家都看着坐在长桌前方的吕率,利落齐耳短的姜好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冷声道:“我去了趟muchasugarc1ub,经理再三表示何琴平时工作认真负责,也并未与人产生冲突。”
“邻里说不怎么见她出门,或许就算出门,都是在半夜。并且她死的那晚,唯一契合死亡时间点起夜过一次的邓四,在隔壁没有听见任何异常。”张千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坐他一旁的秦恪迟疑地接着道:“她的衣柜上层有三四件小孩的衣服,看样式是男孩穿的。。。。。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衫,样式嘛。。。嗯。。。也就二十来岁青年能穿的吧。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她自己的以及她男友施然的。可施然并不清楚那些衣服是谁的,平时也没注意到。”
吕率没讲话,听着大家分析完,他拧眉道:“你们认为何琴真的是自杀吗?”
暂时谁也没有再出声,从案件生,不管是从现场侦查看,还是后来大家所深入了解到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明显的结果:何琴是自杀。
可太明显了,像是故意而为之。
到底有哪些是被忽略掉了的呢?
吕率没等大家回答,修长的手转了下黑色的笔身:“就算是自杀。。。也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大量的安眠药、农药、酒。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她工作稳定,同事和睦,还有一个很相爱的爱人。她为什么自杀?衣服、安眠药这两点得再继续查一下。明天秦恪和我再去一趟何琴家里看看。”
吕率想到安眠药是何琴因为失眠去医院开的,这一点确实早就查到了。可事实也证明,她私下并没有按照医嘱服用合适剂量的药物,还有那些衣服。。。。。。
“队长!我想起来了,施然说大概两月前,他见何琴爱上了苦荞茶,可何琴之前并不喜欢苦荞茶的味道。他当时问何琴怎么突然喜欢上了,何琴也没说,被她岔开了。”
此话一出,又结合之前吕率讲的疑点,几人又梳理讨论了差不多三四十分钟才结束。
舟以礼送程橙回去后,又去律所整理了些资料,回到自己住处时,已经是夜十一点过了。
冲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舟以礼坐在床上抬手按了按眉心,半晌,才点开手机微信。
且直接就去程橙的朋友圈逛了一圈,便见对方最新一条动态是千鱼平台的直播链接,不过点进链接已经显示直播结束。
结束了没事,有回放啊。
所以,大晚上的,舟以礼看起了小玫瑰的直播回放。
炒栗子、烤红薯放在键盘旁,应该是室内开着暖气,小玫瑰穿了一件宽松的卡通t。
暖气足,程橙的脸透着红,舟以礼停在屏幕上的手屈了屈。
程橙剥了一颗栗子,边吃边与直播间的粉丝互动,搁在桌下的腿一晃一晃的。
橙汁味:“橙宝,虽然但是,我想说上月你跟致神的合作舞台,我能再回味一亿遍!”
程橙:“一亿遍不够,非要算个时间的话。。。那就回味个十万八千亿亿年吧。然后这十万八千亿亿年里,每天都来个一亿遍。”
橙宝的尾巴:“老婆我爱你啊啊啊啊啊啊~”
程橙:我也爱你哦。
程橙的语气调皮至极,笑弯了眉眼。
我老公是程橙:“巧了,家人们,我今天下班也买了炒栗子和烤红薯,或许这就是夫妻之间的默契吧。”
在橙一方:“可恶,被你装到了。”
看到这儿的舟以礼皱眉:老婆?夫妻?
还有,致神是谁?
有时候,舟以礼网上冲浪仅限于今辞的八卦,又或者一些社会国家新闻,演艺圈什么的,一概不知。就算自动弹出一些与前者们无关的信息,他也不会特别去注意。
今晚的直播是程橙与平台方的一个引流合作,顺带也宣传了一下年后的芭蕾舞巡演。
直播整整一个小时,舟以礼看完以后,有些郁闷。他躺下翻了个身又坐起来,并再次点开程橙的朋友圈,溜了一圈,暗暗保存下一张照片,照片里小玫瑰嘟着嘴巴亲在长耳兔子玩偶鼓鼓的脸上,引得他想要把对方拐回家,最好再藏起来。
直到睡着前,舟以礼心里都在默道:有什么好郁闷的,我不仅有小玫瑰微信,还有你们这些粉丝都保存不了的照片。
何况——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