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处的地方,从来不是家。
从来,不是。
这一刻,他想见今辞。
那个携霜裹雪,却自始至终不会让霜雪覆满他身的男人。
于是,他就这样奔向外面正下着雨的世界。
又或许在更深的夜,它们会变成南城夜里的雪。
今辞将桥生的画像珍重地放进玻璃柜中后,抬眸望向落地窗外的雨。
心间,蓦地异样一跳,竟想着出门去见见桥生。
那个在他心底柔软、惹人怜爱的小孩。
因此,他最终撑伞出了门。
雨有些大,住处外斜前方有坐桥,周遭种满了冬樱花。
他正微恼自己就这样走路去的欠妥,视线便依稀见着一个对他来说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桥头,并朝着他这个方向直直奔来。
那人,被雨浇湿,被雨覆没。
而桥生在目光触及到男人的那一刻,心上的疼痛与难过便再也无法彻底下压。
他呼吸不稳,眼眶包不住泪。
他跑了起来,在快要到今辞面前时,第一次,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男人怀中。
“辞哥。。。”小孩抖动湿掉的睫毛蹭在今辞颈间。
“桥桥,我在。”
男人敏锐地闻出血腥味,眼里的温度彻底冷了下去。
但,面对桥生,又将温柔悉数付予。
“不哭,别害怕。”
“辞哥,带我回。。。回家,好不好?”
“好,我带你回家。”
落雨,冬樱,伞下,今辞便是他的家。
桥生从睡梦中醒来时,今辞正稳稳抱着他往床边去。
“辞哥。。。”小孩迷糊睁眼,呢喃间带着软极了的鼻音。
矜冷清贵的男人将爱人塞进被窝,语调低沉温柔:“崽崽,家里虽然不冷,但下次困了尽量不要在地毯上睡着。”
今辞鼻骨优越,灯光下落,有着惑人的影,他低头轻啄在桥生的唇上,接着哑声道:“抱歉,今天除夕,本来能再早些到家的。”
男人走了一个星期,莫斯科那边有与官方的重要合作,他没办法走开。
可好在妥善解决后赶了回来。
桥生闻言,软声道:“不用抱歉。”
说着,就要搂住男人脖子往人怀里蹭。
等得到男人的抱抱后,他小声撒娇。
“我好想你,祈宴哥哥。”
“我也想你,崽崽。”
就在这时,时钟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窗外,雪花纷扬,灯火摇曳。
而他终是有了一个家。
命运垂怜,何其有幸。
今先生,欢迎回家。
今先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