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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上完了几节重要的专业课,何锦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却立刻僵在了原地。
大门还是原来的样式,但是上面的刮痕消失了,锁也变了,门把上还贴心的挂着一串钥匙。何锦文把它拿起来,现上面还附着一张纸条,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不用谢我。
何锦文抓起钥匙就往锁眼里插,过了几秒才现它不是房门的钥匙。
进门后的景象直接让他爆了句粗口。门口的鞋柜被换成了厚重的红木式,光从外表就能判断出价格不菲。门口还被铺了一张红地毯,柔软蓬松仿佛羊毛。实木地板替换了黄的白瓷砖,向他反射出明亮的光泽。走廊的墙壁贴上了装饰精美的墙纸,客厅的白炽灯泡换成了华美的吊灯,其下是一张精美的白松木桌。厨房被装上了磨砂的玻璃门,现在他都不敢去往里面瞧上一眼。总而言之,他的家被直接装修了一遍。
在大脑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前,他终于想到两件重要的事。书包被蛮横的摔在地上,他冲向这里的第二间卧室,抢开房门。然后看到黑少女默默的看着他,嘴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你妹妹。”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何锦文气的想疯,最后还是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他们训练有素。啊,你最好多开窗通通风,装修之后屋里甲醛很重。”
“你和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她问我她哥哥是不是看上我了,还有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兴趣。”少女说着,举起自己的右手,她的手腕上有一只明晃晃的手铐。
再问下去只会让情况变糟,何锦文转身离开。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那里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卧室的变化倒是不太明显。得益于其狭小的空间,装修师傅只是把所有的家居用品更换了一遍,然后重新粉刷泛黄的墙壁。何锦文完全搞不清楚何静文是从哪里找到的如此专业的装修团队,又是怎么在一天,不,半天之内把自己的公寓,改造成了南区最富有的人才能住得起的“单身别墅”。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松动的瓷砖和床头的密柜,那里面有他全部的身家。
他打开床头柜,如他所料,里面空无一物。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床。接着他注意到书桌上留着一张纸条,而他有点熟悉上面娟秀的字体。
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项链已经赠予配得上它的人,请收齐盒子里的款项。
书桌上只有一个盒子,里面曾经蹦出过一个少女。盒子里装满了天河银行行的无记名债券,从面值和厚度就能判断出金额不小。
又是四大财团,还是为的那一个,何锦文砸咂舌。
他拉开左数第三张抽屉,里面躺着一把上好的军用匕。他跪在地上,用匕撬开两块地板,露出下面那块松动的瓷砖。移开那块瓷砖,他终于松了口气:东西还是他上次放回去的样子,装修师傅似乎没有现这里的秘密。
不过让它们继续躺在这里就太不安全了,何静文如果再心血来潮的话,一块松动的瓷砖可阻止不了这位大小姐。有那么几秒,他想冲出去找她好好理论一番。最后他还是隐忍下来——要是对方打算拿卧室里的那位少女说事,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略一思衬,他摸出手机,拨给了搭档。
桂新相很快就接了电话:“生什么了?”
“没什么,你能不能再给我几个你那样的秘密账户,我现在遇到了资金安全问题。”
“可以,这种账户其实不算贵。但你要把现金存进去的话,我要收百分之十五的手续费。你也清楚,主要是洗钱比较麻烦。是现款吗?”
“也有债券。”
“债券按百分之二十算。”
“好的。”
桂新相又和他商讨了几个细节问题,最后他问:“容我问一句,是什么样的资金安全问题?”
何锦文恨恨的说:“是你这辈子都不想遇到的类型。”
“哦。”
挂断了电话后,桂新相罕见的陷入了沉思。
何锦文的表现有些奇怪,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原因是什么?有他插手的必要吗?
他们成为搭档也有两年了,这期间遇到过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彼此都深知信任的重要性,也明白这份友谊在杀手的世界里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就像何锦文找人帮忙先想到的是桂新相一样,桂新相有问题也会不客气的找何锦文。
这一次,何锦文也确实如往常一样找他帮忙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事情根本……毫无预兆。他是个会把工作一丝不苟完成的人,但总是放不下自己在其中现的异常状况。比如上次的找人,王星禾问何锦文的问题,其实也是他想问的问题;还有这次的洗钱,什么东西能让独眼修罗改变四年来的习惯?他想不通。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试图去理清纷乱的思绪。但最后还是坐了回去,因为信息实在是压倒性的不足。
静坐五分钟后,他得出了结论:既然何锦文没打算找他解决问题,那就不应该有他插手的余地。如果贸然入局只会让自己也陷入不利的境地,那他就什么都不做。
电话突然响了,他在看到来电号码时吃了一惊。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不客气的声音:
“我必须警告你,局里不知道为什么往这边派人了。”
“南区,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封科波不小心让自己大脑进了水。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小声点,露茜。”
“我才不管,这消息非常可靠,因为刚刚有两个混蛋凭着第九局的身份过了隔离墙。他们连身份都没有掩饰。”
“两个。”桂新相嘴角抽动,“来两百个都不够,他们这是干嘛?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