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花枝小步的从走廊穿过,入了屋子,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见小姐刚吃完早膳,便把怀中的一小篮子东西放在了桌上,轻轻掀开了上面的白纱,露出了红彤彤的小果儿来。
“这是……樱桃?”看着篮中带着丝丝水汽的果实,云依依惊讶的开口问道。
花枝点了点头,笑着把那樱桃从篮中拿出:“这是今儿早上陆捕头叫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姐尝尝鲜。”
如今并不是吃樱桃的季节,看着碟子中水嫩的樱桃,云依依一愣:“陆大哥?”
“对啊,小姐不是和陆捕头快定亲了吗,今儿瞧着陆捕头,倒是比平常少了些冷气。”
“我要和陆大哥定亲了!?”
看着自家小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花枝疑惑的回过头:“啊?不是吗,可是昨儿夫人吩咐我们要把陆捕头当姑爷对待。”看向站在一旁的桂香,花枝歪了歪头。
桂香如实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番话,云依依站起了身子,朝着床边走去。伸手把枕头拿开,果然,放在底下的香囊不见了踪影。
嫣红从脖子慢慢开始往上蔓延,一想到昨儿发生的事是真的,云依依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眼中的羞意。
这边,从衙门出来的陆成冷着脸,直直的往赌坊走去。
赌坊里人声鼎沸,不同阶层的人都疯狂地叫喊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庄家手中的骰子。
看到眼前的这般景象,陆成皱了皱眉,直直的朝着后堂走去。那后堂的掌柜正拿着账本,听到脚步声,捋了捋胡须仔细地看着进来的人,等看清楚来者是何人,掌柜的连忙上前迎了过去。
“陆捕头,来找爷的啊,爷就在楼上呢。”
点了点头回应着,陆成抬脚便往二楼走去。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白衣公子坐在软榻上逗着蝈蝈的模样,陆成转身关上了门,随即上前走去。
“哟,咱们陆大忙人来了啊。”蒋锦文从塌上坐起,看着一身行头还未摘下的人,笑着说道,“早跟你说了别干捕快了,来赌坊中做事不好?到时我当大当家的,你当二当家的……”
还没说完这挖墙脚的话,面前的人便一脸严肃的打断:“我如今账下有多少银两?”
蒋锦文掏出那自己特制的纯银小算盘,手中哗啦作响,不一会儿便算了出来:“当初你投了一百两进来,如今过了几年,赌坊也在不断地收入,按照咱们投入的银钱算来看的话,你如今有一千三百五十八两。”说完,警惕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不是,你不会是想不干了把,想把银两拿出去?”
想到这个木头或许真的会这么做,蒋锦文直接跳到了地上,用手指着面前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想当初我盘下这间赌坊,是你自己说要投银钱帮我渡过难关的。如今盈利了,你倒是想撤出,想都别想!”
伸手把面前的手指拍下,陆成皱着眉头看着戏精的好友,低声说道:“我并不是想退出,我议了亲,想取些银两来用于成亲。”
听到前半句话,蒋锦文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但是听到好友说的议亲,手中的纯银算盘差点落在地上。
“什么?你议亲?是哪家姑娘看得上你这个锯嘴闷葫芦?”
想到心头那人儿,陆成眼底泛起丝丝柔意,冷峻的脸庞缓和了不少神色。倒是看得一旁的蒋锦文啧啧作响。
陆成走出赌坊,从好友那儿得知如今可以动用的银钱最多只能有五百两,其他的都被他用在了隔壁郡里,准备开一家新的茶楼。
到钱庄那儿取出了五百两,陆成揣着银票,到了东市。
三天后,云府面前被人抬进了许多红色箱子,路过的人都好奇的向里望着,不知所云。
直到那县里有名的媒人出现在此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县令家的小姐与陆捕头议了亲,这些抬进去的东西都是陆捕头给云府的聘礼。
众人这下一片哗然,妇人们满是艳羡,但总有些不合群的声音在此刻出现。
“羡慕什么,陆捕头那是赘入了云家,做的是上门女婿!”
“什么?上门女婿,那不得是女方养着男方。”
听到这个消息,路人们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变得鄙夷。
“可是人家陆捕头送上了那么多聘礼,怎么会是入赘?”其中也有人出声质疑着。
“我那远房的表妹在云府里做丫鬟,这事可是云府上下都知道的!”
“至于陆捕头为何送了这么多聘礼,那以后靠着云府过活,不得送上自己的诚意?”
大家哄笑着,一声一声的讽刺从人群中传来。守着大门的小厮皆皱了皱眉,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瞧着陆成踏上了台阶进入云府,只希望这个姑爷不要因为这些人的话而生了间隙。
街道上站着的人虽然嘴上这般贬低着,可对于陆成攀上了县令大人,到底还是嫉妒的不行,毕竟谁不知道县令大人最为宠爱那云小姐,若是做了云府的夫婿,那不得有多少好处。
陆成自然听到了这些人的话语,垂了垂眼眸,这些人口中所说并不会影响他什么。握紧了手心,看着前方坐在大堂里的大人和夫人,陆成此刻心中甚是紧张,只怕他们不满意自己的诚意。
看着小厮们抬进府中的箱子,云天霸眼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坐在偏手上的男人,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今依依再过两个月便满了二八,前些天夫人去天水寺算了段时间,到时大婚定在六月十五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