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桓一言不的看着她,影子被夕阳拉得颀长。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
秋玉溪忍不住抖了抖。
见冷桓不说话,冷清平耐不住了。
他本就年少轻狂,一腔热血,自己的妹妹被人下毒他心中自是不好受,更何况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秋玉溪,若是不判罪,冷清露今日所受的苦难又该怎么算?
“父亲,今日之事一看便知是秋玉溪给妹妹下毒,为何不将她捉拿归案?!”冷清平气愤不已。
“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冷桓呵斥道。
“父亲?!”冷清平不可置信。
冷桓在官场这么些年,一直伴君左右。虽不碰刑部之事,但不代表不通大盛律例。仅仅有人证是单单不够的,完全不足以定罪。
他并非是袒护秋玉溪,而是想待证据确凿将她直接定罪入狱。
冷清平才刚被冷桓痛骂,心下愤懑不平,忽的灵光一现,迫切道:“父亲,我院里还有她做的糕点,若我没记错的话,皓月堂内也有。只需将这些糕点一验便知,若是无毒,那确实是我们冤枉了她;可若是有毒,那她便是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
冷桓点了点头,一旁的从茂秒懂,立刻前去各院搜集证据。
秋玉溪急得焦头烂额:“妾身绝对没有给大小姐下毒!这纺仙酥的工艺妾身早已烂熟于心,绝对不会出错,除非有人故意污蔑我!”
“你的意思是,明仪故意陷害你?”冷清平勾唇冷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我,我绝非此意……”秋玉溪吞吞吐吐的辩解。
这话落在冷清平耳朵里,似有千般意味。
不多时,从茂拎着一堆纺仙酥前来,向冷桓汇报:“老爷,府里所有的纺仙酥都在这儿了。而且,二小姐好似也中了毒……”言毕从茂有些嗫嚅。
“要不要也请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从茂提了一嘴。若是冷清霜真有性命之忧,他可不敢瞒报。
冷桓厌倦的皱了皱眉:“不必,取些牛乳给她灌下就是。”
“是。”从茂不敢再多言。
“平儿,将这些物证与秋玉溪一齐押到府衙门。”冷桓平静话。
“是!”冷清平躬身领命,带着下人即刻出。
秋玉溪被侍卫五花大绑捆走了,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冤枉!我冤枉!老夫人!老夫人救我!”吵着冷清露耳朵生疼,待走出不远,满屋子才安静下来。
“清露啊,还难受吗?”冷老夫人关切的询问。
“祖母,我已经好多了,您身子骨弱,快去歇着吧!这里有玉兰她们照顾就够了。”冷清露捏着嗓子,故作虚弱。
冷老夫人声音呜咽,对着冷桓一众人道:“你们都说老身偏颇露儿,怨不得我疼她。她都这般虚弱了还念着老身的身体,老身没白疼她呐!”
“玉兰绛英,你们几个丫头仔细侍候着清露,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身拿你们试问!”冷老夫人抹了把泪厉声吩咐下人。
几人齐齐下跪:“奴婢遵命!”
冷老夫人转而拍了拍冷清露的手,道:“露儿,好好养病,祖母不打扰你歇息了,明儿我再来看你。”
冷清露点了点头。
冷老夫人才起身,柳嬷嬷上前扶着冷老夫人往屋外走。
待冷老夫人走后不久,冷桓对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大意是让她好生养病,关心身体,便转身出了门。
待一众人都走了,玉兰寻了个由头将雅文苑的仆妇都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四个心腹丫鬟。
冷清露这才从榻上起来,她长呼一口气,接过落樱递来的帕子抹了把汗。
纷纷看着心疼不已,噙着泪道:“小姐就算要陷害秋玉溪,也不必用自伤的法子啊!”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冷清露勾唇调侃。
“小姐还有心情打趣儿呢?”纷纷豆大的泪珠溢了出来,“我都急死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脑袋可都得不保!”
“好啦好啦!我向你们保证,以后若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绝对不会用自伤的法子了,好吗?”冷清露担保道。
看着四个丫鬟都默不作声,东望西望,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冷清露有些哭笑不得。
落樱忍了忍没忍住,终是哭了出来:“小姐……”
眼见落樱瘪着嘴,泪如雨下,冷清露无奈只好安抚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