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招惹小静了?”顾睿淮看田静不说话,就脸色不善地看向顾月淮,一双细长的眼睛簇满怒火,锐利的如同刀子。
顾月淮不理舔狗二哥,转而轻笑一声,悠悠道:“田静,你来送粮了?”
“送粮?送什么粮?”顾睿淮看了一眼田静怀里的粮袋,一脸狐疑。
“哦,二哥你不知情,今天田静和陈茵在地里偷奸耍滑,闲扯淡不干活,我检举了她们,之后田静被王主任和黄主任给抓了个正着,这不,大队给了处分。”
“一人三十斤粮,算作给我大公无私检举社员偷懒的奖励。”
顾月淮说话慢条斯理,隐含笑意,但语气中的奚落是毫不遮掩的。
往日也不是没有社员偷懒,大队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批评鞭策两句,事后社员们依然我行我素,这回算是杀鸡儆猴了,而田静和陈茵恰是那被逮着脖子的鸡。
顾睿淮瞪直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月淮。
处分?
他又转头看向田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静听着顾月淮刻意的挖苦和嘲讽,眼里闪过厉色和一瞬间的难堪,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粮袋放在土炕的小桌上,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
顾月淮看着田静纤弱苗条的背影,突然道:“这粮是陈月升给你的?”
田静豁然转头,声音寒:“顾月淮!你不要欺人太甚!”
顾月淮不在意的笑了笑,提起粮袋掂了掂,又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三十斤糙米。
田静身体都气得抖,看顾月淮当着她的面检查粮袋,神色愈难堪,转而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回来再跟你算账!”顾睿淮虚点了点顾月淮的鼻尖,追了出去。
“这臭小子!算账?和谁算?看把他给能耐的!老子把他皮给揭了!”顾至凤气得虎目一瞪,拍着桌板就要起身去追,被顾亭淮好声好气拦了下来。
他道:“行了爸,就老二那狗脾气,你就是把他打死又有啥用?”
顾至凤一噎,转头看向顾月淮。
她作为当事人,神色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反而掂着粮袋朝着他笑:“三十斤粮,够咱们吃几天了。”
顾亭淮看着她脸上的笑,心头不由一酸。
顾至凤则嚷道:“囡囡别怕,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也不看看人家能不能瞧得上他!欠收拾!”
顾月淮笑了笑,神态自若道:“好了爸,多大点儿事呀也值当生气?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工呢,我先回屋了。”
说完,她就回了屋,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煤油灯的光亮。
“你去看看,老二那不争气的做啥,再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顾至凤皱眉摆了摆手,让顾亭淮出去找顾睿淮,这大晚上的,他要和田静待太久传出去可不好听。
原本就蠢,一颗心都要递给人家了,再不制制,早晚被田静给狐媚的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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