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凤从人群中挤出来,朝着顾月淮招了招手:“闺女!该记工分了!”
“诶!来了!”顾月淮应承一声,把笔洗净放好,等着明天再用。
她跑到顾至凤和顾亭淮身边,后者把一个小本递给她,封皮上面写着“顾月淮”三个字:“拿着工分本,待会让会计给你写上。”
顾月淮颔,翻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工分本。
这时候,有好事者凑过来打听了:“这画墙画也算上工啊?队里给多少工分?”
顾至凤呵呵一笑,也不藏着掖着,一脸骄傲地道:“大队说了,我闺女干一天给二十五个工分!”
“啥?二十五个工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都因为这个数目而骚动起来了。
社员中有嫉妒的,有不服气的,也有羡慕的,但看到墙上的墙绘时,话又堵在了嗓子眼儿,毕竟不服归不服,但换个位置,他们可没那本事画出这样的墙画。
顾至凤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心里头别提多得意了。
他原本就担心闺女因为太胖嫁不出去,这下子本事一宣扬出去,还愁没人上门?一天二十五个工分,那可相当于两个壮劳力了!
顾月淮任凭旁人打量,很快,就轮到他们一家三口进去记工分了。
会计其实就是王主任,他是个有文化的,在生产大队兼任会计,他翻开工分本,一一记好,顾月淮看着工分本上的“25”,唇角一弯,心头格外满足。
晚上回到家,顾析淮已经把饭做好了,还是糙米粥配小咸菜。
顾睿淮已经回来了,正窝在里屋不知道干什么。
顾月淮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没问顾睿淮的事,喝了一小碗糙米粥后,和顾至凤知会一声累了要早点睡,就进屋插上门,到须弥空间摘枣去了。
一进须弥空间,她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荔枝花香,仔细一看,偌大的荔枝树冠上已经开出了密密麻麻的乳白色小花,一簇一簇与绿叶相衬,煞是好看!
她多看了几眼,旋即就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大枣采摘中。
枣树中红彤彤的大枣挂满枝头,摘起来也颇为费劲,顾月淮不敢停歇,很快就摘满了一大筐,这些筐子是她提前从杂货屋拿的,不咋干净,但盛放东西方便。
“咯咯哒——咯咯——咯咯哒——”
顾月淮累的脚不沾地时,突然听到格外高昂的鸡叫声,她愣了一下,眼里突然涌上喜色,当即也顾不得摘枣了,跑到茅草屋后的草地上一看,大喜过望!
原本两个拳头的鸡崽子又长大了几倍,和成年鸡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而草地里,隐隐能看到圆滚滚的,拳头大小的鸡蛋。
顾月淮小心走进草丛里,细细寻找着,唯恐一不小心踩破了自己家致富的宝贝,一路走过,每每寻到一个鸡蛋,眼里喜色就愈浓些。
草地里鸡蛋不少,而且个顶个的大,有些还热乎乎的,像是刚下的。
草地不小,顾月淮找了一圈,衣兜里少说也有二十个鸡蛋了。
七十年代,一斤鸡蛋八毛多,也有按个卖的,像她手里这种拳头大小的鸡蛋,一个能顶六分钱,换算下来,这二十多个鸡蛋少说也能卖个一块五了。
顾月淮把鸡蛋放进茅草屋,准备多攒一些再拿去卖。
弯腰找了那么久的鸡蛋,腰酸腿疼,她喝了几口井水,又继续摘枣了,满树的枣子也不知道摘了多久,终于全部进了筐里,紧接着,枣树也化作尘泥提供养分了。
顾月淮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在枣树空下的位置又种上麦子。
她又瞥了一眼人参种子的地方,依然什么都没长出来。
手里头的种子还是太稀少了,得想办法找些稻谷,白米白面这种细粮有价无市,在黑市能卖出好价钱,得尽快弄一个磨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