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有價,情義無價。」神極門宗主又取出一艘天階飛舟,特意強調了一句它的品階:「這艘天階飛舟雖不及先宗主親手煉製的珍貴,老夫愧疚萬分,但求姑娘收下這份賠償。」
你可收下吧,再不收四周圍觀的人更多了。
「這怎麼使得,自我拜入宗門,師父便教導我,修仙者應氣有浩然,我怎能拿您這麼珍貴的東西。」玖茴立刻推辭不受。
「貴宗門人因我那不懂事的徒弟受傷,寶舟也因此而毀。還請姑娘收下,不然老夫此生難安。」
「真的不可以。」玖茴再次把東西推了回去。
再三推讓後,神極門宗主已經掩飾不住心中的怒火:「難道姑娘是瞧不上這些東西?」
「晚輩不敢!」玖茴嚇得面色慘白,顫抖著手接過鼓鼓囊囊的靈石袋以及天階飛船。她驚恐的眼神和似落未落的眼淚,無不在告訴眾人,不是她想接受這些東西,而是她不敢不接受。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心疼小姑娘得可憐又無助,也厭惡神極門的咄咄逼人。
「嘖。」錦輕裘打開玉扇在胸前扇了幾下,挑眉諷刺道:「地方這麼大,什麼地方不能落飛樓,偏要挑別人已經停好的地方?神極門如此威武,我御珍宗萬萬不及。」
「老夫不敢。」神極門宗主心中暗暗叫苦,心裡後悔不已,他轉身給身後的弟子一巴掌:「你這個不成器的孽障,還不趕緊向姑娘道歉。」
「晚輩不敢。」玖茴勉強一笑:「本不是什麼大事,銀籍真人合體期大典在即,因我等耽擱了諸位道友行程,請諸位道友見諒。」
她拱起手,朝四方眾人各行了一個拜謝禮。
眾人也知道銀籍真人合體期大典在即,這事不宜再鬧大,各自譴責神極門幾句後漸漸散開,神極門機會灰頭土臉地跟在眾人身後上了九天宗。
落葵離開前,又多安慰了玖茴幾句。
「多謝姐姐。」玖茴執起落葵的手:「姐姐今日相助的恩情,玖茴定不會忘。」
「不過隨手為之,談得上什麼恩情。」落葵擦乾淨玖茴臉上的血跡:「明日大典上再會。」
玖茴目送落葵隨長壽宮眾人離開,回頭見望舒閣眾人已經把地上撿得乾乾淨淨,於是用術法給自己換了身乾淨衣服,笑眯眯迎視錦輕裘打量的目光。
「上次分別時,玖茴姑娘說不喜食皎魚,我以為姑娘出身富貴,不曾想宗門竟如此艱難。」錦輕裘嘆口氣:「難道上次姑娘是哄騙在下?」
「是的呢。」玖茴理直氣壯點頭:「出門前家中長輩再三叮囑,不可接受陌生男子的東西,尤其是像你這般玉樹臨風的男子。」
錦輕裘沉默了。
他此生最恨別人騙他,可是騙他的人誇他玉樹臨風……
對方的欺騙固然讓人生氣,但對方的好眼光令他欣賞。
作者有話要說:
望舒閣眾人: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們沒有碰瓷,這都是神極門心甘情願賠償的。
錦輕裘:我也不想待人雙標,但是誰叫對方眼光好呢?
祉猷:學廢了!
第16章桃
錦輕裘收起玉扇,向玖茴拱手:「是在下思慮不周,讓姑娘為難了。」他見玖茴的同門已經恢復元氣,主動相邀:「諸位道友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一同上山?」
「承蒙錦少主相邀,我們本不該辭,只是稍候還有一些事需要辦。」玉鏡扶了扶有些散開的鬢髮,伸手掩住袖擺的髒污,對他尷尬一笑。
錦輕裘頓時明白過來,於是主動提出告辭。
「少主。」侍劍童子不解地問:「他們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傻童兒,你看他們現在髮髻散亂,外袍髒污,怎麼好露面於人前?」錦輕裘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眼神卻落在六人離去的背影上。
「我還是不明白。」童子搖頭:「他們也可以來我們飛樓上更衣,為何要走那麼遠?」
「也許,這就是風骨吧。」錦輕裘敲童子的額頭:「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走了。」
風骨?
童子捂著額頭,他還是不懂。
「這一袋是神極門的賠償,這一袋是秋宗主給師父你的進階賀禮,這一袋是秋宗主送給我跟祉猷的見面禮。」
三個袋子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旁邊還有個天階飛舟。
玖茴伸手勾回裝著見面禮靈石的袋子:「這個我跟祉猷平分。」
「小孩子拿這麼多靈石在身上不安全,不如交給師父幫你們保管?」玉鏡伸手去拿,玖茴把靈石袋抱在懷裡搖頭:「三歲時,我交給焦嬸嬸保管的糖沒了。六歲時,龍大爺替我收揀的點心也不見蹤影。所以六歲以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交給長輩的靈石,哪有能拿回來的。」陶二小聲嘀咕,當年如果不是他蹲在爹娘床頭髮瘋,外祖父給他的靈石也拿不回來。
「咳,玉仙尊與她的高徒說話,你插什麼嘴!」陶城主瞪二兒子一眼,就你長了嘴!
「師父跟你開玩笑呢。」玉鏡溫柔一笑,順勢收回手,仿佛真的只是開玩笑。
她打開神極門賠償的那一袋靈石,大方地分給陶家父子三人一部分:「神極門仗勢欺人,你們父子三人受苦了,這些靈石拿去壓壓驚。」
「這怎麼使得……」陶城主連忙推辭,玉鏡卻出乎意料強勢:「俗話說得好,見者有份。陶家與我們望舒閣共同守護桃林城,本就親如一家,我們之間不必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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