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惑的問:「你別框我啊,這裡可是寸土寸金的a座,蔣總辦公室就在樓上,這麼黃金的位置,怎麼可能從來沒人用過?該不會是不好說吧?是不是謝雲杉的?」
「哎呀,你可別胡說。」王盈急了,要是林尹川誤會了,蔣彥恂不知該多生她的氣,「謝雲杉的辦公室根本不在這一層,這間真的沒人用過。」
她看林尹川臉色微妙,似乎是不相信,也著急了,說道:「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和先生說是我說的。」
林尹川轉過頭來看著她,就見王盈緩緩開口道:「這個位置就在總裁辦公室樓下,當然是安排給總裁最信任的人的。我聽說,在蔣老的時候,這間辦公室最初是打算安排給包董的。可是後來,又來了王董,蔣老覺得不好平衡他兩的關係,因此這間就沒讓包董進。」
她看了看林尹川,又說道:「後來,據說蔣老就一直讓人把這間辦公室留著。小蔣總上任後,蔣老立刻讓人收拾了這間辦公室,當時打算安排給……」
講到這裡,王盈突然遲疑了。
林尹川疑惑地問:「安排給誰?」
王盈咬了咬牙,覺得也不好騙林尹川,說道:「我也是聽說哈,當時是打算安排給你的。」
「我?」林尹川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會從王盈嘴裡說出來。
「對。」王盈回答道,「當時他不是打算讓你接任副總,從此以後輔佐小蔣總嗎?因此就給你安排了這間辦公室,就在蔣旭陽樓下,方便你兩隨時討論,也方便他回來看你們兩個。」
林尹川有些驚訝,他的臉上一片空白,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哎呀,當然是總辦老大姐和我說的,我啥事不知道。」王盈驕傲地說道。
她又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說:「你可別以為我是在胡言亂語,我有證據的,先生讓我收拾這間辦公室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套書,最前面的那本的扉頁上,還寫著蔣老給你的話呢。」
「什麼書?」林尹川有些急切地問。
王盈似乎有些為難,她意識到自己嘴有些快了,遲疑地說:「就是一些專業書籍,唉,沒什麼大事。對了尹川,你餓不餓,我可能要先去給你們訂飯了。」
林尹川這還看不出來她想溜走,一把抓住她道:「盈姐,什麼書?你給我看一眼。」
王盈為難地搖了搖頭,說道:「真不是我不給你看,先生看過了,他說別留著讓你心煩了,我已經扔了。」
「不可能,你肯定是騙我。」林尹川斬釘截鐵地說,他又放軟語氣懇求道:「盈姐,讓我看一眼吧,我就看一眼,絕對不會和蔣總說我看過的。」
王盈似乎是非常糾結,她想了想,又經不住林尹川的一再哀求,說道:「我悄悄拿給你看,看完你必須還給我,不能告訴先生,知道嗎?如果做不到,我就不給你看了。」
林尹川連連點頭,應承了下來。
於是王盈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她鬼鬼祟祟地,用衣服抱著一個東西進來了。
林尹川從她手中接過了那本書。
那是一本講企業管理的外文書籍,林尹川一看就非常熟悉,因為這本書和當年他第一次見蔣老時,蔣老送他的那本正好屬於一個系列。
林尹川記得,那套書似乎非常小眾,很是難找,蔣老當時也只有幾本。當時看他喜歡,蔣老就送了他一本。
後來那麼多年,難道蔣老又悄悄把書籍整套收集齊了嗎?
想到這兒,他焦急地問王盈道:「盈姐,你剛剛說這書有一整套?」
王盈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說道:「是的,一共23本。看起來有些舊了,有些似乎是二手的,不知道為什麼蔣老要留著這些舊書給你。」
林尹川自然知道為什麼,他當年看了那本書,很是喜歡,和蔣老說過想看到系列裡面的其他書。
但他知道那套書收集的難度有多大,因此也沒抱什麼希望。誰能想到,那麼多年,蔣老還真的把這套書收集全了。
他將自己從回憶中拔出,翻開了手上書籍的扉頁。
只見那本書上,是蔣老那熟悉的筆跡,寫著一排小字:
全套書給小川:
「不要將過去看成是寂寞的,因為這再也不會回頭。應想辦法改善現在,因為那就是你,毫不畏懼地鼓起勇氣向著未來前進。」
——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
祝小川和旭陽,攜手同心,建設好恆碩!
蔣城樺壬寅年春於恆碩
林尹川撫摸著那熟悉的筆跡。
壬寅年春,原來這套書就就寫在他和蔣旭陽被人陷害的前夕。亨利·華茲華斯·朗費羅,這似乎是一名美國詩人,蔣老是想要借這個人的話,勉勵他不要被自己家裡那些破事困住,要勇敢地走向未來嗎?
想必蔣老也不會料到,就在這個春天結束的時候,他又遭到了人生中的重大打擊,而他們兩人徹底決裂,後來直到蔣老在國外病逝,他們都沒再見過一面。
這句蔣老送給他的、遲到到今天才看到的寄語,又怎麼不是對他後來人生的一種預示呢?
他一遍遍翻著這本厚厚的專業書籍,想到蔣老是如何艱難地收集全了這套書,又是怎麼把這套書珍而重之地放在為他準備的辦公室里,期待他能輔佐旭陽,一起接好他的班,建設好恆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