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先生。」蕭征易望著眼前的人,終於還是先開了口。
他有好多想說的話,到了唇邊卻說不出口,最後只剩下一句:「回來了。」
周琰禮貌地微笑了一下,點頭。
蕭征易上前,接過裴覺手中的傘。
裴覺十分會察言觀色地退到一旁。
蕭征易親自給周琰打傘,將人帶下山,塞進車裡。
他是乘馬匆匆而來,就順勢鑽進周琰的車。
裴覺見此情形,只能自己冒著雪騎馬。
車裡,周琰不說話,只抱著備在車中的手爐,看窗外風景。
蕭征易在他身旁坐下來。
周琰不論生氣還是高興,都溫柔克制,讓人分辨不清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也使他現在估摸不准周琰心裡究竟對他還有多少排斥和逃避。
但是有些話,在他心裡憋了太久。
蕭征易望著身旁的人,手指動了一下又收回來躊躇了幾回,方才伸出手,將周琰的手握住。
周琰的手實在太涼,即使抱著手爐,手心捂得異常熱,手背卻還是冰涼的。
周琰的手在蕭征易掌心裡輕顫了一下,回頭看了蕭征易一眼。
蕭征易千言萬語都到了嘴邊,但是很多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問他:「冷嗎?手和結了冰一樣,來靠我懷裡。」
周琰:「……」
蕭征易把他冰冷的手捂在手心裡暖著,一手把他的肩摟過來:「不論你將我當成誰,你當時親的是我,抱的是我,睡的也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你可別做完了就不認帳。」
看來這半年裡,他給自己洗了腦,做了許多心理建設。
周琰被他一提,埋藏已久的記憶又被挖了出來。
思及蕭征易提的那些事,周琰心中有些許歉意。
他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蕭征易。分別半年,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巴不得這輩子不要再見面了。
可是如此冤家路窄,他最不想面對的問題,還是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
人生中有些事,總得有個結局,有個交代。
蕭征易輕輕的湊到周琰耳邊,鄭重地再一次重複上一次表白過的那一句:「觀玉,我愛你。」
上一次,周琰把他當做了另一個人。
這一次,他要用真正的身份,親口對周琰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