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時,咱們這次考完,就要分文理了,你決定好選什麼了嗎?」
江昭排著隊,手中攥著水杯,出聲問了一句。
喻時想了一下:「學理吧,我媽讓我選這個,我也更偏理一些,你呢,昭昭?」
沒等江昭回復,喻時就笑眯眯地飛快說道:「等等,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準備選文,對於你來說,文科才是你最拿手的。」
江昭也跟著笑了笑,溫靜的面容處很快露出幾分落寞。
文理一分,就代表著要重分班,選文的江昭一定不會再和喻時,陳望一個班。三班的三人幫就要在高中的第二年散了。
江昭是那種屬於偏文靜的女孩,身子很瘦,模樣可能不是那麼出眾,放在一堆人裡面是屬於那種不起眼的女孩。
可和她久待在一起就會有一種很舒服自然的感覺,說話也輕輕柔柔的,喻時上高中這麼久,也就扎紮實實交下這麼一個稱心的好朋友。
雖然瞧著江昭外表可能是屬於柔弱那一類的小女生,包括喻時剛開始認識她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可後來隨著相處的越來越深,喻時才發現,江昭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堅韌的多。
在兩人相處的時間裡,江昭也給她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情。喻時這才知道,江昭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得了惡病去世,父親也因為離婚早年間就離開不知去向。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是她的奶奶一手把江昭撫養長大的。家中失去了頂樑柱,本就拮据的家越發地不好過,不過江昭從小就很乖,省吃儉用。
江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平時出攤也能賺一點,貼補點家用。但畢竟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身子還是扛不住,去年她剛上高一,江奶奶就病了,咳嗽不停,厲害的時候還會咳血。
這樣一來,江昭便沒有再讓江奶奶再出攤,這一下子生活的重擔就全都落在了江昭這個十六歲的女孩身上,她不光要照顧生著病的江奶奶,還要兼顧著學習,抽空賣一些自己的學習筆記,還有到了星期天或者假期,她會給一些周圍的學生兼職輔導功課來補貼家用。
周圍附近的鄰居知道江昭學習成績好,也信任她,知道她家中的困難,所以也儘量幫襯著一二。
可即使雜事這樣一大堆,江昭的成績依舊穩穩地排在全班第五,尤其是她的文科成績,幾乎在年級上遙遙領先。
明明很苦,可喻時卻從來都沒有見過江昭抱怨一句,總是平和地笑著面對其他人。
江昭就像那被壓在石縫下的小草,無論是暴雨還是狂風,她都能從底縫裡面鑽出來,然後再茁壯地成長。
喻時很快也想到了兩人會分開這回事,眼裡閃過一絲澀然,但很快,她就努力彎了彎唇,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江昭的肩。
「沒事的昭昭,雖然到時候分了班,但我,你,還有陳望,咱們三個依然可以天天見面啊,星期天也照樣可以來圖書館學習,朋友的意義不就是我們雖然爬了不一樣的山,可到了最後,無論走了多遠多長,依舊可以回到同一條路上嗎?」
「我們三個人,永遠也不會走散的。」
江昭很快笑了笑,隨後想到什麼,目光平靜地看向對面的喻時,語氣認真起來:「可是喻時,你覺得,你現在選擇的那座山,是你真正內心想去攀爬翻越的嗎?」
喻時不由得一愣,心也跟著顫動了下。
這時,出水口的溫水從接水口傾瀉而下,直直地落入杯中,濺起幾滴晶瑩的水滴,濺在了她的指尖,也好似滴進了她的一汪心泉中。
而學習了那麼長時間,陳敘和陳望倆兄弟們也進行了短暫的休息。
陳望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有些疲憊地趴在了桌子上。
「哎哥你今天怎麼跟我一起來圖書館了?」
他抓了抓頭髮:「你一般都在家裡刷題的。」
陳敘笑了一下,偏頭平靜地看他:「怎麼,不想讓你這三人幫多加一個?」
陳望連忙張大嘴巴反駁:「當然不是了!」他直起腰板,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按理說哥你和喻時初中一個班嗎,認識她的時間應該比我還早啊,怎麼感覺你倆還怪生分的?」
陳敘垂下眼瞼,手中卡著的筆在指間轉了一圈,語氣有些低:「也不算是,你忘了,我是初二轉過去的,沒過多久我就生了病,經常不去學校,和班裡人也不是很熟。」
「也對,當初要不是你生病,也不會考來萃仁。」
陳望嘟囔了一聲,面上有些不爽。
「還有喻時,她初中的時候成績明明那麼好。。。。。。」
旁邊的嘀咕聲無一都落入了陳敘的耳中,他抿了抿唇,握著筆的手卻不自覺攥緊。
「我去接個水。」
他沒有再選擇聽下去,拿著水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抬起腿去開水間,沒想到剛進去,就看到抱著兩個杯子正靠在牆上無聊等人的喻時。
喻時顯然也看到了陳敘,靠在牆上鬆散的身子往起挺了挺,朝他笑了下,用手勢指了背後的衛生間:「江昭去上廁所了,我在外面等她。」
陳敘點了點頭,上去接水。
這會兒開水間人很少,也就他們兩個人,伴著水流入杯中的聲音,陳敘突然出聲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喻時。」
她一怔,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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