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今天橘瑠衣的早饭水准,神野诚也没有客气,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明白了,借你的厨房一用,你买回来的食材我随意挥了。”
“嗯,不用弄很多菜,一顿的量就好。”
“明白了,你就在这里躺着吧。”
橘瑠衣点了点头,走进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系围裙开始忙碌起来的橘瑠衣,神野诚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就像是,在外工作忙碌了一天的丈夫和家庭主妇妻子相处的那种既视感。
起身走到房间拿出换洗衣物,神野诚伸头对着厨房里的橘瑠衣说了一声,
“我先去洗澡,有事情的话喊我。”
“嗯。”
橘瑠衣正在切蔬菜的刀停住了,随后又很快的恢复如初。
神野诚走进浴室,躺进水温刚刚好的浴缸之中,他将脑袋靠在浴缸边侧,感受着四肢百骸被水浸润的舒适感,惬意的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疲惫感在逐渐消退,他将干燥的毛巾垫在了自己的脑后,
稍微靠着眯一会,等会再起来简单冲洗一下。
他这样想着,慢慢的闭了眼睛。
……
整齐的课桌椅,刺耳的蝉鸣,呼呼转动的吊扇,举着讲义的老师……
是梦境。
在愣住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神野诚这样断定。
眼下的场景是在教室,周围的学生身所穿的制服是初中款式,
‘自己’坐在一群学生之中看着黑板,不时的低头在笔记本写写记记。
任何给身体的行动指令都像是石沉大海那般了无音讯,他只能在这个第一人称的视角中,被动的观察着这一切。
教室门被猛地拉开,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拉着他就往着教室外焦急的走去。
授课的老师,周围的学生,包括他自己,此时都一脸不解,不明白生了什么。
“你的父母出车祸了,刚刚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他’的内心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不可抑制的抽-动起来。
“出租车已经喊好了,在学校门口,快跟我走!”
那之后是震惊恍然和不知所措,就像一个全然没有自主意识的提线人偶,被动着跟着眼前领路的男人机械的走着。
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医院,在一位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在那里,有着两个被白布盖住的医用推车,
白布鼓了起来,下面有着两个人。
“送来时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我们没有办法,抱歉。”
带着口罩的医生在一旁这样说。
‘他’怔怔的摇了摇头,缓步走前,随后慢慢的掀开白布。
是一张熟悉的脸,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穿的还是早出门时的长袖衬衣,耳垂的精致的耳环已经变为了畸形,颈间的被染为暗红的丝巾从中间散开,失去了光泽破烂不堪。
她今天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在早临出门前,她还站在正吃早饭儿子的面前兴致勃勃的转了一个圈,
“诚,妈妈今天好不好看?”
“爸爸可是在那边等你很久了,不快点出没问题吗?”
懒洋洋的回应,甚至都没有抬头。
‘他’用颤抖的手慢慢抚她的脸庞,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度,他强迫自己勾起嘴角,
“妈妈,你很好看……世界第一好看哦……”
此前压抑着的巨大悲恸和痛苦像决堤了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
‘他’趴在床边慢慢跪下,滚烫的眼泪涌出,嘴巴大张却只是从嗓子眼冒出绝望低沉的嘶喊声,头埋在地面,渐渐泣不成声。
他们睡着了,他们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