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苏牧怀里的莫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伸出双手搂住了苏牧的脖子。
“小将军,我说话算话。护着你,便是护着你。那你呢?什么时候娶我?”
苏牧见莫璃没事,放下莫璃。“再过几日。”
“那可要快些。”莫璃望着手腕上的白玉镯,上面的金线有了一丝丝断裂的痕迹。
“我怕我的时间不多了。”莫璃的声音很轻,像是避着苏牧。
。。。。。。
两日后,苏牧一行人回到了玲珑书院。
南客需要休养,言灿需要酒。
苏牧在听雨阁讲述着从悬剑宗袭杀到溪谷月夜的一件件事情。
李清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她是一位很好的听众,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打断苏牧的讲述。
在近乎一个时辰的讲述之后,李清词沉默了片刻,柳叶般的眉头微微低垂,眸子里透着思索。
苏牧喝完了一杯茶,李清词也坐在了书桌前,落笔在明黄色的信纸上,娟秀的小楷很简短地讲述了过往的几日。
若是情书,需要情意绵绵的笔触,最好翻来覆去地写上许多重复的话,表达爱慕之意和思念之情。
但杀人的信不必长。
时间、地点、人物。仅是三者就是一封书信,甚至不需要缘由。
李清词是个明事理的人,还是写上了缘由——南客重伤,言灿、苏牧绝境逢生。
短短一句话,足够了。
这并非是前因后果的叙述,而是需要杀人的原因。
一只白鹤衔走了书信。
李清词放下笔,坐到苏牧的面前。“宁城的刺杀,目标不一定是你。或许幕后之人想要宁家覆灭。至于书院外的刺杀。。。。。是青霄城中的六皇子。”
李清词一人在玲珑书院没有闲着,从那一具尸体上,李清词查到了六皇子府。尽管连峥将事情做得很隐秘,但世间的事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
“六皇子连峥。”苏牧已经明白这一场刺杀的前因后果。他苏牧成了废人,自然不会有人比较着两桩婚事。就算比较,也会是踏入凌虚境的连峥更胜一筹。
现在,废人苏牧成了开启预言的天命之子,再度成为青霄洲瞩目的人物。
从前的往事再度被提起,青霄洲的传言催促着连峥必须杀了苏牧,让这个碍眼的废人消失在青霄洲。
“有劳三师姐。”苏牧不忘行礼感谢。
玲珑书院外各大势力的人都已经散去,他们等着第二句预言开启,等着预言的迷雾再清晰一点。
玲珑城的客栈和酒楼少了很多生意,街上也清净了很多。好在过去的一个多月让整个玲珑城的百姓们赚的盆满钵满,足够接下来三四年的吃喝。
南客重伤,需要休养。李清词就让言灿照顾南客。
不到一个时辰,言灿就被南客赶出了房门。
照顾人,哪是言灿能干的活?何况,他在南客面前本就哆哆嗦嗦,不敢说话,更不敢动手动脚。
于是,照顾南客的任务也就落在了苏牧的身上。
苏牧不介意照顾南客。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而苏牧能做的也唯有这些简单的事。
在回到书院之后的第三日,一道带着血腥味的消息在青霄洲传了开来。
玲珑书院二先生顾养浩废了宁家少主宁无忌的经脉,摘了燕云镇守使魏文通的脑袋,打碎了清衍宗太上长老聂海的身躯。
许多人猜测,逼近大限之日的聂海遭到这样的轰杀,恢复起来极难,怕是躲不过大限一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而书生一怒,生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