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无窗的书房竟吹过一阵冷风,随后头顶的吊灯陡然熄灭,银的瞳孔在漆黑中也幽幽亮,他的视线竟像块寒冰般冰冷。
收回缠在安妮身上的尾巴,银勾起唇,拇指蹭着她的唇角:「上一次,是绯陪在你身边吗?」
安妮一点点回神,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唤了谁的名字。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叫习惯了而已。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略显冷淡的眸光,因情欲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大脑终于能够思考。
「嗯……」
安妮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避讳。
银抽出身体,轻抬指尖释放了一个法术,他们瞬间变得衣冠整齐,汗水淫液都消失无踪。
灵力的恢复是极其缓慢的,因此银平日很少使用法术,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因为某种名为「嫉妒」的心情。
暧昧气氛荡然无存,银吹了一口气,头顶的吊灯被重新点亮。他笑了笑,像什么都没有生过,尾巴平静地垂在身后:「安妮,你饿了吗?」
「……我们的交谈是不是太跳跃了一些?」
「那你要继续吗?」藕色唇角温柔地上扬着,他的眼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银白瞳孔泛出一种冷漠、孤寂的色调,像是回归了最原本的模样:「可我不想伤害你,我无法保证接下来会生什么。」
那些记忆影响了他的判断。他本不该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该随随便便地火。
安妮抿着唇,许久才回了一句:「抱歉。」
无论如何,唤错名字都是种很过分的行为。
「算了安妮,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银恢复笑容,柔软的耳朵晃了晃:「去吃点儿东西么?你还记得我们有个温室对吧。」
「好!」
*
安妮跟在银身后,小心地走在长廊中。走廊中的灯光十分昏暗,或许这几个人外的视力并不会受太多影响,因此也没谁将这几个不敬业的灯泡换掉。
「刺啦——」
刺耳的噪音没再带给安妮恐惧,远处的一团亮光逐渐靠近,银先一步认出来者。
「绯。」
不知为何,他没有亲切地唤他「阿绯」,甚至连嗓音都有些冷漠。
「嗯。」双眼蒙着白布的绯拿开灯盏,在注意到安妮时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很快皱起眉头,握紧武器警惕道:「她是谁?」
「这不重要,至少她不会伤害我们。」银看了眼绯,疑惑地歪着头:「你遮住眼睛做什么?」
「我想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感应到这盏灯的存在。」绯继续向前,与安妮擦肩的同时,左耳垂上的血钻一闪而过:「她如果有所图谋,我会帮你处理掉。」
「我会尽量不麻烦阿绯的~」
绯渐行渐远,武器的剐蹭声也消失不见。
银拉起安妮的手:「走吧。」 ——绯是否也保留了一些记忆呢?
「安妮……」银收紧握着她的手,将她从沉思之中拉回:「安妮?」
「啊?嗯……」安妮跟上银的脚步,思索道:「我在想绯会不会也有一点点记得我……」
「你们也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回忆吗?」
「什么才算深刻?」
银少见地没有回应。
安妮突然觉得银的态度似乎还比不上之前的几次和蔼,他好像始终心事重重。明明这次他保留了一些有关自己的记忆不是吗?
银敲响温室的门,无法言语的无仍旧用铃铛果作为回应。他们踏进温室,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花果甜香。
安妮这才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填饱肚子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