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蓦烦躁起来:
“沈念,你还想我要怎么做?”
他已经退到悬崖边,再退就是万丈深渊。
沈念觉得自己可以吃任何苦,可以为了跟他,受尽人世间所有人的白眼,可以为了他受尽委屈心酸。
可是,偷人杀人的锅,她不背。
“你真就那么相信乔安安的话?”
沈念一字一顿问。
傅寒夜的声音凛冽起来:
“你少拿乔安安说事,不要每次一出了事,你就提她,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好一个“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这听在沈念耳朵里,如同是一根长针,将她的耳朵给狠狠刨烂刨穿。
她真的好想自己耳朵聋了。
眼睛瞎了。
这样,她就看不见他与白月光的苟且与嚣张了。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寒夜哥哥,澜姨找你。”
外面,传来了乔安安温柔做作的声音。
“什么事?”
傅寒夜烦躁得不行,抹了把头。
“澜姨说,老太太墓前的灯,必须你亲自去点,别人不能代劳,不然,对傅家将来的后代不利。”
闻言,傅寒夜心里冷嗤一声。
他还有什么后代,他都不能生了。
“你好好给我呆在这儿,别再节外生枝,海静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洗脱罪名。”
一场较量,在傅寒夜的妥协中收场。
傅寒夜觉得自己好没用,可是,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沈念被江齐飞带走。
言罢,男人大步出去了。
沈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目送着傅寒夜离开。
而乔安安没有立即走,她站在门口,路灯映着她的身影,尽管穿着黑色衣服,腰围还是能看出来,比平时大了足足一圈。
她以为乔安安会离开,没想到,女人却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沈念的肚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你说,咱们怀的,谁才是傅家的继承人?”
沈念并不想搭理她。
抿紧嘴唇,没说话。
乔安安不以为然:
“我找中医摸过脉了,医生说,我头胎一定是男胎,我也找算命先生算过命,他们说的都一样,傅家家大业大,是需要一个男丁继承家业的。”
乔安安以为沈念会生气,可是,没有,沈念的脸,平静如水。
乔安安不死心又说:
“沈念,你说,以后,寒夜宠她们,会更宠谁多一点?”
沈念终于抬起头,目光勇敢迎视着乔安安: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不离,你的孩子就是私生子,永远都活在黑暗里,给他一个这样的身份,将来,他恨你入骨。所以,还不如趁早,把他打了得了。”
乔安安仰头就笑了,笑得几经疯狂:
“沈念,该打掉的是你肚子里的野种。你以为寒夜哥哥说要养你的孩子,他就会养吗?”
“不过缓兵之计而已,寒夜哥哥那么爱老太太,老太太因你而死,他恨你入骨。”
乔安安说完,提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她又顿住,仿若还不解恨般,又掀动嘴唇:
“对了,悄悄告诉你,海静的事,没有那么好摆平,海家不好惹,何况,寒夜哥哥还不是诚心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