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还不等王太医回答,院中就响起了一道异常凄厉的哭喊声:
“老爷啊~老爷,你可不能……”
“放肆!”
老夫人拿着佛珠的手重重地拍向桌面,霎时间,玎玎珰珰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佛珠散落一地,有几颗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底、书案下,屋内众人都惊呆了,还是景嬷嬷率先回过神来,招呼着几个小丫鬟忙跪在地上去捡。
被训斥了的大夫人见屋内情形,也吓得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老夫人将哆嗦着的手指缩回袖内,以尽量平稳的语气对二位太医说道:
“对不住,二位大人,侯爷的伤……”
王太医对老夫人恭敬回答:
“只是侯爷他受伤过重,差点就伤到心脉,即便救治过来,也需好好将养很长一段时日,如果调养不当,也会落下病根。”
老夫人一屁股坐回了圈椅之中,一个眼神都没给大夫人和姜瑜葭,对着两位太医说:
“还请二位大人费心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拜托大人务必要将侯爷治好。”
吴太医和王太医冲着老夫人拱了拱手,齐齐又回了卧房之内。
大夫人此时上前,对着老夫人问道:
“母亲,老爷他……他怎么样了?我听太医说,是无大碍了吗?”
老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道:
“怎么?侯爷死不了,你很失望?”
大夫人脸色一白,忙辩解道: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媳怎么会……”
“那你哭嚎什么?身为侯府当家主母,成何体统?”
老夫人是真的生气,这个儿媳妇遇事惊慌,从来就镇不住家宅,真是越来越不中用。
“怎么就你和葭儿?寻儿和梅姨娘她们呢?”
大夫人在老夫人下坐下,回道:
“母亲,京都人皆知咱们侯府去了华兴寺为镇国将军府祈福,儿媳担心就这么走了又惹是非,于是便留了大小姐和梅姨娘她们继续祈福做法事。”
老夫人的眼神瞟向姜瑜葭,姜瑜葭站在大夫人身后低下了头。
老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在此时与她们计较什么,全当是已经忘记了当时是姜瑜葭闯的祸才不得不去祈福的事。
到底留谁在华兴寺,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应该也没人在乎了吧?
而姜寻也好,梅姨娘姜原也好,似乎也都很满意现在的安排。
几人都安心留在华兴寺,似乎对侯府现在的情况并不关心。
姜寻压根就没去想姜誉到底会不会死,在她的记忆中,姜誉至少要比自己和三叔都要长命。
姜寻甚至还不如谢煜对姜誉的关心多些。
“查清楚了吗?姜誉为何会重伤?”
谢煜依旧一身玄衣,和夜风在藏经楼后面的一处幽暗之所悄声问话。
夜风微微垂,同样低声回答:
“夜影传来消息,说安远侯似乎确实是遭受突袭,只不过对方目标明确,就是奔着安远侯下的手。可明明有机会一击毙命,但偏偏又留了他的性命。”
“有趣。没想到他还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