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别人!我只管你们,因为你们是母亲的命!”
欧阳静抚摸着杨书悦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书悦,我们家不能被那些不入流的人拖累了!现在有可能还看不出来,但将来呢?”
“你想没想过,赵如意再长几年会有多么漂亮吗?你哥哥会不被诱惑吗?她不会心生贪念吗?”
“为了防范于未然,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和她来往。”
杨书悦“腾”的一声站起来,话也不说的往屋外走。
“你去哪里?”欧阳静站起来问道,“饭菜马上就端过来了,你不吃饭了?”
“我回屋休息了!我不吃了!我已经气饱了!”
杨书悦说完话后,就气得噔噔噔地跑了。
欧阳静跟着走到门口,看着杨书悦在灯笼下晃动的人影,微皱着眉头对守在门口的贴身丫鬟木莲说道:“木莲,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回屋了!”
“是,夫人!”
藕香阁的争吵没多久就传到了谢璇的耳朵里。
谢璇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她觉得欧阳静也是生活得太如意了,才会闲出这些毛病来。
“夫人,这杨夫人看不出来是这样~这样势力的人呀!”
冯梅影把裴飞骁交给丫鬟照顾后,正要找谢璇说说今天遇到杜可笙的事情。
谁知道刚坐下来就遇到庄子里的一个婆子自作主张地上前禀报了这件事情。
谢璇听到冯梅影说的话,觉得冯梅影实在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刚才甚至因为说了欧阳静一句闲话就红了脸。
“有时候朝夕相处的朋友都看不清,何况是我们这种很少来往的两个人。”
谢璇还是有点遗憾,因为欧阳静是杨广钰的嫂子,这一辈子她也许与杨广钰断了缘分,但她还是希望有这么一座桥梁连着她和杨广钰。
“别说她们了,还是说说你那表兄吧!我们自从在山庄的果园救了他,他就失忆了两年,后来也从不向我们说起自己的经历。如果不是他会习字算术,估计庄子里的人都把他当偷果贼了!”
“夫人,梅影谢谢夫人救了我表兄一命,并且给了我表兄容身之所。”
冯梅影站起来再次对着谢璇屈膝行了一礼。
谢璇笑着说:“算了,你也知道我当时是想利用你!能不能找到你表兄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还是坚定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你们能够在庄子里相遇是你们的缘分,也算是我没有失言。”
冯梅影重新坐回椅子,笑着说:“是,这也是夫人当年善心的回报。”
“你表兄当年不是要到锦城赶考吗?怎么被毁容致残流落到翠山的?这些他都告诉你了吗?”
冯梅影叹口气说:“这些我表兄都说了!”
“当年他和一个同乡往锦城赶的时候路遇翠山,因为听说翠山美名,就想游历一番再到锦城。”
“谁知道爬到山顶的时候,那同乡却将他推下了山崖,他侥幸抓住了石缝里的一根藤蔓又慢慢爬了上来。”
“等他用尽全力爬上来后就昏厥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脸被挂了很多伤口,腿也摔断了。”
冯梅影说到这里哽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他醒来后饿得没办法了,就拖着残缺的身体往有人烟的地方爬,最后终于看到了夫人的果园,于是他饥渴难耐,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贼!在他躲到那片果园的第四天,夫人就将他救了。”
“幸得夫人那日带着丫鬟来采果子,这才现了他,不然庄子里的人真的会将他再打一顿赶出去。”
冯梅影讲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杜可笙这几天的孤苦无助,就又掉下了眼泪。
“是啊,他那时满脸的伤口已经肿胀化脓了,头胡须也很蓬松凌乱,摔断了的那条腿被他自己随意固定了一根树枝,简直看不出来人样了。”
谢璇也唏嘘道,“如果当时不是你表兄的神智清醒,言语得体,说不定真被庄子里的人打了出去!”
“你表兄的伤势因为耽搁太久,我们请了益民医馆的关佚名来医治他,最后也只能是如今这样了。”
“多谢夫人!”冯梅影感激地掉下了眼泪。
“你表兄既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给家里人报平安?”
冯梅影拿着绣帕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接着说:“我表兄说,两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他想着姨母和姨夫大概也接受他离开人世的事实了,他就不用拖着残躯去让老人再一次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