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意远看了眼,被这半张纸烫到,匆匆离开桌边:“太可怕了,我睡了。”
他走前,也嗅到了什么:“谁喝酒了?”
“……”
云词写题的手顿了下。
那半杯“饮料”,有那么明显吗。
怎么都觉得他喝很多。
彭意远上床后,现先回来的两个人之间,气氛好像有点怪。
因为他虞哥先进洗漱间,后脚,从来不跟人共用的云词也进去了进去的时候甚至还非常离谱地带着那张高数题草稿纸。
洗漱间里。
虞寻刚进去,正要关门,一只手从外面抵了下门框,然后云词从门外挤了进来。
“砰”地一声。
门从云词背后关上,他和虞寻就完全在一个独立空间里了。
虞寻垂下眼,由于空间小,两人之间挨不得不得很近,他略微低头,视线就能穿过云词衣领,窥见领口下清瘦的锁骨。
云词身上沾着很淡的酒精味儿,瞳孔却异常冷静。
他近乎强迫性地,把手里那张纸给他:“看题。”
虞寻接过,起初以为他是不会,所以拿着题来问他,但扫了一眼,现这道题解题思路清晰,最后答案也是对的。
云词后背靠着门,水龙头刚被虞寻拧开,水流声哗哗的,掩盖住给洗漱间里两人的谈话声。
云词其实很不擅长实话实说,尤其在虞寻面前,口不对心已经成了习惯。
但此刻,他硬逼着自己,把心底叫嚣着的那个声音如实地说出来:“我如果现在不清醒,解不出这题。”
“等明天也行,”云词说完,又退了一步说,“反正明天我的答案,也和今晚一样。”
片刻,云词推开门,从洗漱间出去了。
出去之后,脸后知后觉的才变得很烫。
寝室到点熄了灯。
云词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他想,虞寻会有那种反应也很正常。
他刚开始回应没多久。
这些年打打杀杀,一直把他当成最讨厌的人。
而且刚才的情形确实有点意外,谁也没想到会展成这样。
……
最重要的是刚才仓促之下,什么都没准备。
虞寻给他机会考虑的话,他确实要再好好考虑要怎么样更正式地表白一次。
云词想着,打算去网上搜点什么“表白攻略”之类的东西,结果没忍住点进微信,又看起了他和虞寻的头像。
虞寻再没给他消息。
他也没。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在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