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受伤了?”褚修好奇地问。
既然不是相爷,小厮为何如此紧张?
此人定是相爷看中之人。
“是我。”纪淮的声音从谢昭身后响起。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再晚一点他的血就流干了。
纪淮怀疑:谢昭莫不是想借刀杀人,好辅佐前太子重新登基?
听到熟悉的声音,褚修瞪大眼睛,他朝房间里面看去,却见小皇帝虚弱的靠在床上,右边袖子已经被血液浸透,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破损了好几处。
他脸色苍白,鲜血瞬间手指一滴一滴落到地上,仿佛雪地里掉落的红梅。
几乎下一刻,褚修立即走到纪淮身边,“陛下,你忍着点,我这就为你止血。”
谢昭回头,却见褚修正在脱小皇帝的衣服。
“包扎伤口,为何要脱衣服?”谢昭皱眉道。
褚修解释,“我看他身上衣服多处破损,想必伤口不少,正好一次性处理了。”
谢昭皱着眉,眼睁睁看着褚修当着自己的面脱掉了小皇帝的衣服。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刺眼。
直到褚修将纪淮上半身扒了个精光,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腹部、背部有不同程度的剑伤,最重的还是他右边手臂上的那道伤口。
除此之外,纪淮的身上还有很多处伤疤。
明明是狰狞恐怖的疤痕,在他的身上却有种别样的美感,一道道疤痕都是曾经厮杀过的痕迹。
谢昭眼前一片茫然,只剩白与红交织。
白雪配红梅。
这样的肌肤,若是点缀上几颗红梅。。。。。。
谢昭呼吸一滞,忍不住倒退几步,似乎在逃避什么。
见褚修还想脱他的下半身,谢昭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冷冷道,“他的衣衫只有上半身被划破。”
身为一个男人,纪淮就这样任由另一个男人把他脱光吗?
他就一点也不反抗?
思及此,一股无名之火莫名涌上心间。
谢昭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果断退出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马车上那个莫名其妙的接触,又或许是因为白雪红梅的幻想,总而言之,谢昭慌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出现在他的心里。
所以,他逃了。
狼狈的逃了。
厢房内,褚修帮助纪淮处理好伤口,上半身几乎被包的严严实实。
“陛下受了很多伤。”褚修道。
纪淮语气淡淡,“还好。”
“我这里有祛疤的药,若是陛下有兴趣。。。。。。”
“不用。”纪淮穿好谢昭刚才命人送来的新衣服,“这样就好。”
他的身体特殊,这些伤口原本是可以愈合的。
但是他故意没有这样做。
伤疤是一个将士的功勋。
这一世,他会带着一身的功勋护夏国百年安宁。
历史的轨迹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无论未来怎样,至少有他在的夏国,百姓不会再受战乱之苦。
褚修看不懂小皇帝。
从百花楼第一次见面,到这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疤。
小皇帝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他都有了解。
可是他却不知道小皇帝想做什么。
“相爷,小皇帝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褚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