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城的大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味,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给这个宽敞而略显寒冷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席恩大人!史丹向您问好。感谢您保护了我的儿子!”史丹的声音坚定而充满感激。
他深深地行了一礼,表达着他对席恩的无尽谢意。
席恩微微一笑,示意史丹不必多礼。
聪明人之间根本不用多说。
他知道史丹的心情,也理解他的担忧。
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侍卫们休息的房间。
丹尼因为受伤,今天是在房间内休息的。
“你不怪我主动提议要绞死你儿子就好了。”走在过道上,席恩感叹的说。
整天混在一群憨憨里,席恩真觉得自己都要变傻了。
“我在潘托斯当佣兵时,见过远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史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回忆的沉重,
“一个叫玛达尼的潘托斯总督,也许是心情愉悦,大善心原谅了他的马夫因为父亲病危而擅自借马车赶路回家的事。结果当晚他参加宴会时,因为马车档次被人嘲笑,恼羞成怒的总督当即命人抓回马夫,说他擅自偷走了自己最好的马车,害自己受辱,当众砍下了他的头。”
你犯的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让你粉身碎骨。
“侍奉君王犹如陪伴夜狮……这句话虽然不是维斯特洛的谚语,却有着同样的深意。”席恩点了点头。
他明白史丹是真正看穿了其中的奥秘。
权力的游戏是危险的,一个不慎就可能成为牺牲品。
史丹是席恩一手挖掘的,他的儿子天生就凯特琳眼中的砂子。
犯下大错,就是留下隐忧。
如果这次放过,那不是幸运,因为,难保不会在未来成为出气筒。
比如凯特琳如果后面出了事,为了推卸责任,很可能会牵连到丹的头上。
但是已经惩罚过了,那么事情便真的过去了。
至于席恩主动提议重罚。
站在他的对立面,凯特琳不管是否善良,都会本能的反对。
因此席恩才能顺势将惩罚降低。
史丹明白,即使凯特琳夫人不开口,席恩也不会真的绞死他儿子。
还有罗德利克爵士在场可以求情呢。
一顿鞭子而已。
神之手在旁,哪会治不好。
史丹看着自己手心那一道剑伤痊愈后的红痕,信心倍增。
如此,还有一个好处,
自认对丹尼有恩的凯特琳会对史丹和他儿子更放心。
这种操控敌我双方的手法,才是史丹最为敬佩的地方。
“听说您撕掉了委任书?在诸神的见证下,我也是亲眼所见,那可是艾德大人亲口亲笔承认。”史丹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别在意。”席恩摆了摆手,仿佛在驱散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凯特琳夫人觉得自己的权力遭到了冒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儿子,她必然敌视我。”
“我撕掉了委任书,一切就回到了原点。我对她构不成威胁了。但是,我的权力真会因为一张破纸而失去吗?”
史丹听到这里,终于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叹服:“大人,您真是……请允许我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您。”
席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那说明我做的不够好。真正的可怕应该不被人察觉。”
“毒虫有毒虫的可怕,巨龙有巨龙的可怕。”史丹恭维道。
在他看来,席恩就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巨龙,是必然会一飞冲天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有席恩存在,他才放心让儿子来临冬城当侍卫。
上头有人,才好生存。
接着,席恩谈起了史丹的儿子:“丹尼还年轻,不应该为一次错误就此否定他。我计划在城里举办一个共同学习的小团体,让年轻的孩子们统一接受教育和训练。当然,艾德大人的长子罗柏也会一起。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丹尼也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