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刚近了几步,那两匹马打了个响鼻,惊得她往后连退好几步,实在是不太敢过去,央求道:“等换身衣裳再来行么?”
“不行。”
安阳:qaq要不要这么果断啊。
二公主拍了拍马鞍,催促道:“上去吧。你的骑术好歹也是父皇教的,可不要丢他的脸啊。”
安阳讪讪笑道:“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呵呵……”
二公主:=口=
安阳骑马倒是会骑,只不过她以前骑得都是十分温顺的小母马。眼前这匹大宛驹虽然性子也较温和,但这体型却多了一倍有余。
翻身上马是有讲究的,大家都对开门红情有独钟,马术也是一样。一个潇洒爽利的翻身,哪怕就只会这么一个动作,也可以唬住很多外行了。安阳牵着马缰,来回望了好几眼,身后的二公主无聊的打个哈欠,那副悠哉又欠扁的模样深刻的刺激了她的神经。
猛地吸口气,抓着缰绳,撑着马鞍,用力往上一跳——
没跳上去!
再跳——
还是没上去!
再再跳!
依旧优雅的双脚着地……
其实,就弹跳频率来说,此时的安阳与某种长耳短尾白短毛动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安阳无奈地回头,发现二公主正抱臂站在她斜后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复杂的难以言表。
“二姐……我跳不上去。”安阳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二公主无语望天:“你去找父皇要这匹马时都没有试过吗?”
安阳小声道:“你不觉得这匹马很漂亮么。”
“……”
r>二公主估摸着,她这一辈子的心情都没有此刻这么悲怆。一把牵过身旁的马缰,安阳只觉得霎时青纱满天,等她回过神时,二公主已经安然地坐在马背上,怒其不争的看着她,看得她心底越来越虚。
安阳突然明白,只要你速度够快,长裙飞扬起来的一瞬,根本就没有给旁人细看的时间,你就已经上马了。
二公主策马走了过去,嚷道:“手,脚都要使劲,不要用但蛮劲!”
安阳用力点头,继续跳,再跳,不断地跳……
“算了,你换身衣裳再来吧。”二公主有气无力地看着她,算是彻底放弃了。
安阳与二公主前脚刚走,白庆之就领着简宁过来了,对马牧司道:“简大人的这匹马这段日子就放在你们这里,要仔细些草料。”
“是。”马牧司牵过马,走开了。
简宁这才注意到这里有好几匹大宛驹,以不远处那头正悠哉吃草的枣红色的最为漂亮。所谓宝马赠英雄,简宁虽离英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不妨碍他喜欢骏马,赞叹道:“听陛下说,要举行好几场马球赛,看来此言所传不虚。你看这些,去年进贡的几匹都带来了。”
白庆之不置可否,只道:“这几年齐王大出风头。每与太子对阵,少则一球多则五球而胜。有人说,若齐王手中不是球棍,而是陌刀……”后面的不言而喻。
世人皆知马球是从军人马背砍杀敌军的手段演化而来。皇宫或士族大家以打马球为乐,但军中却是以此来练习马上砍杀之术。雄性以力量来征服世界,虽然皇帝是个靠智力和寿命吃饭的工种,但生在一个历来注重武力的皇族,太子每次都输给齐王的确有点儿说不过去。
齐王的马球之术虽好于太子,但也不是隔着数到鸿沟。马球除了讲究个人技能,团体合作也是非常重要,而齐王正是有这么一支专业队伍。太子这边就比较薄弱了,许是身边彪悍的姐妹太多,太子从小就重文治,东宫幕僚也以文人谋士居多。他们虽骑术不错,但对上齐王那帮野蛮人,也无计可施。
简宁听后,只觉得齐王的脑子到底是装的浆糊还是装的水?赢一次也就罢了,竟然场场都不给太子留面子。你这是让大家觉得你不服太子呢还是不服太子呢还是不服太子呢?
如今的太子地位十分稳固。他是长子,不仅如此,他妈还是皇帝的原配并且现在还活着。平日的言情举止上,亦十分得体,没有半分越规的地方。面对未来
的老板要打好关系啊,齐王小朋友。
其实齐王的心思也挺好猜。
就如学校里,优等生总与大家有着一种说不清道明的隔阂。我知道你是太子,我也知道除了体育你各个方面都优秀,但我就是瞧不上你!虚伪!你是太子,我还是齐王呢!你妈是皇后,我妈也混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他俩的身份都是皇帝给的,只要齐王不犯事,就算太子以后继承大统,也动不了他。皇帝,看似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实际上处处都受到了制约。
君不见当今陛下拟一道圣旨,都要经过门下省的各位大佬一一检阅。如果发现某处不可——皇帝你今天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拟了这么一道圣旨,打回去重写!再送来,发现还是不行,干脆就自己挽袖子上阵,在皇帝朱笔御批的圣旨上大刀阔斧一般后再扔回去!如果这些大佬们不签字,皇帝的圣旨压根就发布出去。所以此时皇帝的权利并非高的宛如天人,各部门的官员此时还是办事的人,而非皇家的奴才。
是以齐王小朋友当众让太子吃瘪,那么……
╮(╯▽╰)╭你就吃瘪了呗,谁叫你是太子呢!
君子对上流氓,总是会吃亏的,这事儿自古有之。
简宁自以为自己在流氓这个团体里混的还不错,可等他第二天得知了皇帝下的旨意后,不由暗骂声:靠!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