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沈似故。
贪心地霸占着他,用自以为天真无畏的——卑劣手段。
沈似故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喊他。她默了默,叫他:“疏恙。”
疏离人间,别来时故人无恙。
这些年,粉丝爱的是“疏恙”这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出道艺名。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
他叫梁苏烊。爸爸和妈妈的姓,单字一个“烊”。
梁家不接受他的妈妈,他爸放弃一切带着妈妈私奔。贫穷夫妻百事衰,日子过得并不好,年纪轻轻客死异乡。
疏恙17岁出道,恰逢沈似故和他同桌的第二年。那时她大言不惭,对他说:“我有钱,我养你呀。”
少年笑容腼腆:“还是我养你吧。”
“我爸超有钱的!”她指着学校不远处那栋教学楼,“就那个,我爸捐的。你跟着我,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像个诱拐少年的女骗子。
少年黑眸亮得好似缀了星辰:“什么都能买?”
她财大气粗:“能!”
“那,”少年羞赧道:“我想要人,能买么。”
她吓个半死:“买卖人口犯法的!”
疏恙出道前,去参加一档选秀比赛,连路费都是借来的。要不是冬姐慧眼识珠,他的才华可能就被埋没了。
沈似故永远记得,冬姐说:“那孩子吃过许多苦,受过很多罪,也经历过无数诱惑。手机里存着个姑娘,估摸是存在心尖儿上的人。”
疏恙拒绝过她的示好,她买的名牌球鞋,也被他原封不动退回。认祖归宗之前他缺钱,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缺,她给他三十万,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他一分没拿。沈似故不认为那个“心尖儿上的人”是她,更没有勇气去看疏恙的手机。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客厅里呆坐一个多小时。
沈似故缩倦在沙发角落,室内温度明明很高,她却觉得刺骨寒冷。
疏恙走到她面前,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怎么不去楼上等。”
他刚从外面回来,指尖温度冰凉。
“怕不小心睡着了。”沈似故说,“问过霍英,说你在飞机上,就一直在等你。”
“怎么瘦了这么多。”疏恙皱眉,像是全然忘记了离婚那件事,“是不是没乖乖吃饭?”
沈似故:“疏恙,我们……”
疏恙突然低头吻住她。她毫无防备地被他的气息占据,双手愣在半空中。
唇齿间有淡淡的烟草味,他吻得很温柔,将她视若珍宝,怕一用力就碎掉。
疏恙打横抱起她,沈似故没有拒绝。只当他是跟她分开太久没过夫妻生活。
她没有经历过他的这种主动。像是迫切地想要拥有她,却又小心翼翼,温柔以待,极力地压抑克制。
她不大经得住这种诱惑,很快就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离婚的话题,也暂时被搁置。
她累得睁不开眼,朦胧中感觉被他抱起来,放到浴缸里。这场景似曾相识。但她每次都烧得厉害,稀里糊涂的,就以为是在做梦。
梦里的疏恙格外怜惜她。沈似故想逃,拒绝他的触碰。她拼命地跑,可是无论跑多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