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桓说完,司机把车停下来,从前面绕过来打开门,伸手示意:“请,白小姐。”
“詹子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弄清楚,你赶我走?”
“看的出来,那个steven真的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你,连我也敢揍。”他笑着指指眉骨的伤患,“这个,我不会再追究,再见,昕潼。”
“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要你回答我——”惠苒卿面露凶恶,詹子桓向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一把抓住惠苒卿的手臂把她拖下车,她连惊叫都赶不及就已经被丢到外面了,这个司机看上去比谭旸更死板,一点怜香惜玉的概念都没有,抓得她手臂直疼。
眼看詹子桓的保姆车绝尘而去,惠苒卿在废气里连续咳嗽两声,脏话卡在嗓子眼,憋屈地骂不出来。
身后有脚步声,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惠苒卿微微动了动,感受到他胸口强烈的心跳,低头一看,steven居然只穿了一套病服和医院里的棉拖鞋就跑出来。
“你怎么穿这么少,你,你是不是头被打傻了啊,快点进去!”
steven抱得死死的。“别动,卿,让我抱你一下,不,不是,是保护你,对不起,我没能力,也没钱没势力,总是让你受委屈。对不起。”
“steven,别这样。”她从他的怀里艰难地撑开一些距离,“我很好,没受什么委屈,真的,还有……我是不是对你说过,詹子桓和我的往事,他抛弃过我?因为什么?”
“嗯。啊,啊,啊嚏——”
steven偏头打个喷嚏,抽了抽红鼻子点点头,惠苒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禁有些心疼。“瞧你冻的,快点进去吧,我们进去再说。”说完搀扶着他的手臂向住院部门口走去。
不远处,霍昶在车内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双眸中的寒光更加冷冽。
“霍先生,方才有人找您,她说您的手机打不通,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霍昶摸了一遍兜,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惠苒卿抢去,忘记拿回来,无奈吐口气,顺便问了一句:“她姓什么?”
谭旸略微迟疑,老实答道:“姓白。”
霍昶愕然皱紧眉头,迅速打开车门,惠苒卿和steven的相互搀扶的最后一抹背影已隐匿进医院门口的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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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苒卿回到病房,医院的保安人员把那时硬闯的记者都撵了出去,病房里现在又恢复一片安宁。
“我去给你申请一个单间病房吧,这样免得被别人打扰。”她转身要出去的瞬间,steven握住她的手,惠苒卿忽然想起来,霍太太的时代已过,现在她还哪有钱去替steven申请高昂的单间病房。
“我住这里没事的,卿,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快就能出院了。”steven兴奋的像个小孩般欢呼雀跃。
惠苒卿伸出食指放在唇上,要他噤声。
steven悻悻把她又拉出病房,到了走廊外值班室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下来。“在这里说话方便些。”
惠苒卿见她穿的是在单薄,便把自己的大衣披上他肩膀。“别着凉了,我可不想让你病上加病。”
“你心疼我,是不是?”steven一脸真诚和期待。
“是,steven,我心疼你,可是是朋友那种,而且你三番五次为我受伤,我……我感到很抱歉。”
steven垂头丧气说:“原来,你还是因为内疚才对我这么好,那你和霍昶离婚呢,他现在就肯毫无条件地放了你?”
“他虽然没说……但暂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当然不行,卿。”
惠苒卿见他紧张得跳起来,忙安抚:“放心,我就是威胁他来着,我死过一回了,说实话……并不想再死一次。”
“那我就放心了。”steven舒了口起,放松地坐回位置里。
“对了,你到底因为什么打詹子桓?”
steven支支吾吾低声沉吟道:“我们认识不久后你告诉过我的,詹子桓不止欺骗过你的感情,还为了追另一个富家女把你和你的家人都出卖,害得你曾经为了他伤心欲绝,差点连命都赔上,之前我只是听你说过,今天亲眼看到他,我忍不住就……”
惠苒卿忍住心底的抽搐,颤抖地抓住steven狠狠握紧的拳头,试探问:“那个富家女,你知道是谁吗?”
steven沉默良久,再抬头时,看见惠苒卿眼底闪烁出的晶莹泪光,又惊又喜地问:“卿,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惠苒卿讷讷摇头。“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是……你听过《风韵》这本杂志的名字吧,那个富家女是时尚版块的主编——夜星,后来为了帮你报复她,我还故意吓过她几次。”
惠苒卿猛地抽回手,瞠圆双目看着steven,惊恐地站起来,哆嗦着步步退后。“真的是你?”
steven见她被自己吓坏的样子,赶紧解释:“怎么了?卿,我只是吓她,没想要她的命,再说,那时候她和詹子桓分手已经五年多,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富家女了,我没必要真的弄出什么血案来,你相信我。”
惠苒卿还是怯生生地退步摇头,怪不得她在浅沙湾被steven跟踪的时候,对那脚步声异常惊敏,原来之前推她出马路的人竟然果真是steven,那个她十分看好的模特,说不定,他来《风韵》也是为了趁机替惠……不,不是惠苒卿,是白昕潼报仇。
“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steven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惠苒卿的大衣脱掉给了steven,现在她整个人通体都是冰凉凉的,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是的,她的周围所有人都像带着一张张可怕的面具,自己不亲自摘掉,就永远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惠苒卿用双臂裹紧身子,低头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