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没收了手机。
白小飞低下头,眼里掉眼泪,“哥,我不会再和二叔联系。他们都想让我死。我以后就跟着你。”
苏晨煦没说话,转身向售票处。
磨蹭到听到广播,才回来背起白小飞。
两人在茫茫白雪中离开这个噩梦开始的城市。
到了蓉市,这里也是一片银装素裹。
苏晨煦带着白小飞重新回了他以前的那间民宿。
刚坐下,苏晨煦立即数钱包里的钱。只剩213块,付完今天的房租只剩133,还要给白小飞买纱布和药,这点钱怎么能够!
“哥,我饿了。”白小飞怯生生地说。
苏晨煦挠下头,“我去买菜,回来做。”
现在吃不起现成的,只能做。幸好这个便宜的民宿给配了锅铲。
“哥,你能快点回来吗?我一个人害怕。”
白小飞知道苏晨煦总是躲着自己,不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
苏晨煦没答应。
他就是不愿意和白小飞同处一室,准确来说他不想理会任何季家有关联人和事。
这是他人生的污点,而且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在菜市场买了一把挂面,一捆油菜,一盘鸡蛋。又去药店买了纱布和药。出来时身上只有一块钱。
之后提着东西去了商场,蹭了一天的暖气,打烊的时候才回民宿。
推开门后现白小飞睡着了。
他麻木地做饭。
两碗简单的鸡蛋面,除了盐没放任何佐料。
“小飞,起来吃饭了。”苏晨煦冷淡地问。
躺在床上的人没反应。
他俯下身推了推白小飞,依然没有反应。苏晨煦手探上额头,滚烫到他害怕。
二话不说,衣服都顾不上穿,背起来冲向医院。
直到给白小飞输上液才瘫软在椅子上。
医生看苏晨煦怪可怜,外套都没有,头沾的雪绒花,现在湿漉漉。
可她还是要说:“你赶紧去筹钱,给你弟弟做手术。不然他随时都可能病,那么大一块肉裸着很容易细菌感染。”
苏晨煦抬起疲惫的头,抿嘴问:“手术要多少钱?”
“大概三万。不过后续治疗费。”医生的声音也小了,转头离开。
苏晨煦心里在笑,他现在连输液的钱都是赊医院的。
来回踱步了很久,他消息给校长:【校长,我退学,学费能不能给我?】
黎校长:【凤乘知道你不回学校的当天,就办理退学手续把学费抽走了。】
苏晨煦查看银行卡,果然也被冻结,即便上面一分钱也没有。凤乘就是要做彻底切割,以表达她的愤怒。
从咸城到蓉城,一天一夜没睡,加上一天没吃饭,苏晨煦什么都想管,只想休息会,想着就躺在椅子上。
一个白大褂走向他,她不忍叫醒,但没办法。
苏晨煦被迫醒来。
“小伙子,你赶紧去缴费。你弟弟还要用药。不缴费,我开不出下面的单。”医生说。
“嗯。”苏晨煦答应,但没动。
“那还坐着干什么呢?去缴费啊!”
“嗯。”苏晨煦下楼。
在收费口站了良久后,他出医院,走向了那条熟悉的路。
风雪迷人眼,当苏晨煦走到扶琴书院时,几乎成了雪人。
他在楼底下徘徊了一小会,上去坐在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
现在是早晨七点,再有一小时,就到了凤乘上班时间。
他不确定她还在不是蓉城,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