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师丹丹捧着餐盘坐到曾予尔身边,面对大毛,笑眯眯地,“好久没看见你们俩了啊,二毛呢?你们最近不在,她搞不好另求新欢了哦。”
她确实很久没和师丹丹碰面,主
要因为经历过上个多事的暑假,曾予尔需要彻底与佟亦脱离开来,不想有再多瓜葛。
曾予尔刚要寒暄几句,大毛拉长脸抢白道:“二毛上室外选修课没回来,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另求新欢。”
师丹丹手里握着筷子,愕然一会儿,花容失色,无措地看看曾予尔,又看看大毛:“我开玩笑的,大毛,你怎么这么认真?”
大毛继续扒饭,直来直去:“对不起,我一向很容易当真的,不像有些人,什么人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捧臭脚的人很多,但真遗憾,我不是。”
师丹丹从座位上起身,强硬的态度也不含糊:“大毛,我记得我好想没得罪你吧,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因为一句玩笑话,你至于吗?不愿意让我坐这儿,你直说,指桑骂槐地找碴,真是……”
师丹丹气得说不出话,餐盘都没来得及端,转身就小跑着离开座位。
曾予尔简直傻眼,平时大毛和师丹丹之间不算亲密无间,但也至少相处和睦吧,怎么突然就针锋相对了?
“丹丹姐——”曾予尔在后面叫了声,师丹丹大概没听见,越跑越急。
大毛隔着桌子按住她的肩膀,阻止:“曾予尔,你别管了。”
曾予尔坐下来,茫茫然:“你们到底怎么了?丹丹姐也就是开玩笑啊。”
大毛摸着下颌,若有所思看了曾予尔一会儿,叹口气:“你啊,离师丹丹远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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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有节专业选修课,曾予尔吃完晚饭接到了段景修的电话,她反应过来,突然头痛欲裂。
原来一个星期这么快就过去了,也难怪,熟话说,快乐的日子总是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这现在大概就是她的心声。
“我要上选修课,上完课,然后自习,十二月份我要考英语六级……我英语很差的,必须抓紧时间用功。”
段景修在“帝国”的高级包间里透过玻璃窗望着楼下,“帝国”人声鼎沸的时间未到,顾客尚还稀稀零零。
“英语六级很难考?”段景修微微侧身,问站在门口待命的苏咏瑶。
苏咏瑶惊了下,左右思量:“段先生,还蛮难考的。”
段景修压下嘴角,蹙了蹙眉头:“什么时候考?”
“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
他转回身,太阳穴烦躁得突突直跳,沉默许
久,忽而闷笑,搞得一旁的苏咏瑶手足无措:“段先生……”
“不关你的事,你先出去。”段景修对苏咏瑶说完,拿起手机,沉下眉,阴测测的声音钻进了曾予尔的耳朵,“小鱼儿,换我教教你吧。一定事半功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曾予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什么借口不好找,居然说考六级?!她忘记段景修就是个现成的从美利坚走出来的大活人吗?
更猝不及防的事接连发生,晚上那节本来是由蓝教授上的选修课,临时换成佟亦来代课。
由于是选修,上课的同学不多,学校他们安排在位于教学楼拐角的小型教室,坐满了也就不到五十个人,曾予尔一进门,挑了个第四排正对讲台的位置,当佟亦拿着书本站到她的正对面,想躲他,此时此刻也无处遁形。
好在佟亦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异常,课程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她的耳边会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师丹丹也选了这门课,两人之前在走廊上遇见,曾予尔还是和往常一样,简单地同她打招呼。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违和。
中午大毛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她对师丹丹的印象,她至今还不敢相信那些传得遍布整个学院的风言风语都是出自师丹丹的口。
其实,曾予尔已经习惯有人议论她和佟亦,因为两人在暑假那会儿确实暧昧不清,许多老师和研究生都是亲眼见过他俩出双入对,曾予尔见怪不怪了,她搬出宿舍也只是希冀耳根能清静些,并不妄想她和佟亦的秘密能保持多久。
可她不曾想,原来自己在同学们的心里早已经被妖魔化了。
大毛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曾予尔,你知道我不是喜欢八卦的人,那些谣言我听听就罢了,但我实在看不过去,师丹丹趁着你不在学校和同学联系不多,一面和你好像很要好似的,一面在背后捅你一刀。我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我不会骗你,更没必要挑拨你们。”
曾予尔静静听着,眉头揪成一个结。
大毛挣扎一翻,终于低声说:“上个学期,我到夜店跳舞赚钱的事也被传得满城风雨,辅导员还私下找过我谈话,其实我只去过一次,陪朋友做show,顺便捞点钱而已。”
曾予尔愕然:“夜店?”
是不是像“帝国”一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是啊。”大毛摊摊手,“你看,连你都不知道,其他班、其他寝室的人怎么会知道?
而且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师丹丹和二毛,二毛每天都和我混在一起,其他班的同学她都不熟,连传播谣言的途径都没有,而且,有个男生亲口对我说,是师丹丹第一个把这个消息传到男生寝室那边,弄得他们那个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夜店的陪酒小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