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后,钟煦呈打算找酒店,庭钺却笑了笑,说他家就在附近。
钟煦呈想起了他说的检查报告,不疑有他地跟着走了。
“家里有点乱,没收拾。”
庭钺一边拧开门把,一边朝钟煦呈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钟煦呈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喵喵声。
一只漂亮的拿破仑从鞋柜上跳下来,雪白的尾巴高高支起,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绕着他转了两圈。
钟煦呈朝里看,发现庭钺居然在这间不足八十平米的两居室养了七只猫。
一只虎斑一只英短两只拿破仑,还有三只看不出品种。
猫窝猫爬架猫玩具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客厅,看上去异常拥挤。
“你想先洗澡还是先喝点东西?”
庭钺弯腰给猫碗添食,揉着小英短的脑袋扭头问钟煦呈。
钟煦呈站在门边,感觉无处下脚。
“洗澡吧。”他捏了捏鼻梁,突然有些后悔想走人。
但庭钺并不给他反悔的时间,动作麻利地从卧室衣柜翻出一套宽松的t恤短裤后,就递给他指了个方向,“浴室在那里,热水器右拧出热水,左拧出冷水,你先洗,我给它们喂完奶就进去找你。”
钟煦呈低头看着围在庭钺脚边嗷嗷待哺的小猫咪们,想夺门而出的心情更强烈了。
但他丢不起这个人,只能抱着衣服往浴室走。
从刚才进门起在他脚边打转的拿破仑忽然窜上来,犹如押解犯人的将军,威风凛凛地一路把他护送到了浴室门口。
钟煦呈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浇下来,不仅冷得他一哆嗦,还把他上脑的x虫都浇死了。
他打了个喷嚏,连忙往右拧换到了热水,然后随便挤了点沐浴露往身上抹,迅速冲干净套上衣服走出去。
客厅里的猫都乖乖站成一排埋头吃东西,钟煦呈拨了两下半干的头发,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绕过它们走到了厨房。
“我洗好了。”
他朝里头正在弄饮料的庭钺说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庭钺听见声音转过头,对上他沾着水汽的眼眸后,目光变得赤裸而深沉,如同一只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猎物的野兽。
钟煦呈被这样不加掩饰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垂了垂眸,看向了庭钺手里拿着的杯子,“你在做什么?”
“thk of you at night 。”
庭钺说着走过来,递给他轻轻晃了晃,“我想你应该需要喝点酒,放松一下心情。”
被看穿了心思的钟煦呈松开握拳的五指,掩饰紧张般接过来仰头喝了。
焦渴的感觉不增反减,钟煦呈忍不住攒动了一下喉结。
还没等他放下杯子,头顶忽然压下来一片阴影。
庭钺一只手握上他的脖子,拇指抵着他脸侧的颌骨迫使他仰起头,然后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