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还准备说几句场面话,顾秋澜直接就点了他的名。秦慕川顿时就无奈了:“秋澜啊,你确定?”
顾秋澜眉飞色舞:“庄妈妈曾经说过,所谓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一把勾住秦慕川的脖子,为了二人的身高差异,秦慕川不得已矮了□,顾秋澜接着道,“赌钱亲夫妻!”说完,顺手拍了他一下,差点直接将秦慕川给拍地里。
于是秦慕川顶着一众莽汉犀利的目光,坐上牌桌了。刚起了第一张牌,一道冷风从他的袖口擦过,等他回过神回头一瞧,站在他背后一个莽汉的腰上莫名插着一柄银制小刀,伤口之深,令那莽汉顿时就垮了下去。在转眼一瞧,顾秋澜笑的老神在了。
秦慕川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们打的不是牌,是命……
之后出牌的时候,木桌突然剧烈的摇晃啊,地板突然往下陷了半寸啊,有那不长眼的朝着秦慕川射暗器,结果被顾秋澜当场弹回去,银针正好插在那人眉间命穴啊……秦慕川表示,小爷已经淡定了!
刚开始那些莽汉对着秦慕川还有些轻视,如今十五圈下来见他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那似谪仙的面容更是让他显得风轻云淡。心道,天上的仙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顾老大果然厉害!”十五圈下来,顾秋澜连赢十五把!刀疤脸服气的拱拱手,“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老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顾秋澜笑道:“饿了。大当家的不会小气的连顿饭也不给我们准备吧。”
刀疤脸顿时朗声大笑:“顾老大爽快人,老子今天就将藏的那几坛好酒挖出来,边喝边聊!”
说话间,围着的人都渐渐散了。老五赵良两个人等着顾秋澜的吩咐,只听她道:“你们跟去瞧瞧,顺便和以前的兄弟叙叙旧。”
赵良有些不适应,不过老五还是将他给拖走了。一时间屋内只剩下顾秋澜秦慕川和那个白面师爷。白面师爷的眉眼细长,嘴角微翘,天生一副狐狸脸。
“自从学生三年前目睹了顾老大的风姿后,没想到今日还能与顾老大如此相近的交谈。”白面师爷语气十分诚恳。
秦慕川心里呵呵冷笑,刚才暗中拼内力害的牌桌差点散了架的,他可是记得就有这个老狐狸。不过话说回来,老狐狸和刀疤脸加起来,竟然都被他媳妇儿比下去,真是与有荣焉啊!秦慕川的坐姿顿时越发端正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体谅,我调整过来了。o(n_n)o
燕州
虽然打麻将赢了刀疤脸和白面师爷,但是秦慕川依旧能感受到这些山匪对他们极不友好,他甚至开始担心到夜深之时会被人偷摸的一刀剁了脖子。瞟了一眼身边的顾秋澜,她倒是一派自然之态。
顾秋澜此行一共只有七人,那些山匪鼻子都灵的厉害,只要是穿着官皮的,纵然是脱了那身衣服,可身上的味道依旧能闻出来。如今官府和山匪的关系又倒退回了三年以前那剑拔弩张的地步,她到底是不敢冒险让登州的黑骑卫全部欺上。
所以这次来见刀疤脸,是为了一个合作。只是该怎么谈,顾秋澜还要仔细想一下。吃饱喝足后,顾秋澜没心思在于那白面师爷周旋,拉着秦慕川躲到山寨的客房里偷闲。见着秦慕川那白净的小脸,锦衣华服,不由道:“夫君啊,你要不要换个打扮?”
周氏知道儿子这运粮官要去北方苦寒之地,命府里的针线上的人专门捡的那种又轻又舒服又抗寒料子给他赶制了四大箱子的衣物。加上之前做的,去年没穿的,一共塞了十几个箱子给他。秦慕川倒是知道自己一路上要和士兵们同吃同住,便那些真正华丽丽金丝银线冬服都给压箱底了。
今日他是临时和顾秋澜出来的,听得顾秋澜此言,以为她在怪罪自己又摆起公子哥的做派,大呼冤枉:“这已经是我最简朴的衣服了!你看这布这花纹,小爷就差直接穿一麻布粗服在身上了!”
顾秋澜连忙安抚炸毛的狗狗:“我都知道,这一路而来夫君都是和大家同甘共苦的。”
秦慕川大幅度点头。
“只是夫君仪表堂堂,身姿挺拔如青松,不管穿什么都会让人猜测这是不是打京城而来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气质,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那倒是!”秦慕川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翘,“好歹我也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没点家教简直对不起列祖列宗。”
顾秋澜自动屏蔽那句话,又道:“夫君的气质是降不下来了,只能换换衣裳。之前在登州府时穿这身还不打眼,来着土匪窝,他们也都是群没见过世面的,等会儿夫君走出去,估计眼睛珠子都要贴上来了。”
土匪窝里的人各个都是膀大腰粗,秦慕川稍稍一想那个场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是要换一身,只是我来得匆忙,你看这……”
“这不用担心。”顾秋澜豪气的一挥手,一双大眼顿时笑成了弯弯月牙,拉着秦慕川就去换衣裳了。再出来时,原本用白玉束起的一丝不乱的发型,被顾秋澜随便找了一个麻布发带随意的绑着,隐隐透着一丝犀利风格。
一身深墨色的粗布麻衣,脸也被涂黑了些,脚上一双黑色牛皮皂靴,腰还胯着弯刀,颇有一种“死了老婆归隐山林整日买醉的”大侠风范。
秦大侠看着那把弯刀,有一种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感觉。可怜兮兮的望着顾秋澜:“真的要带这个吗?”
“防身,或者拿着吓唬人也是好的。”顾秋澜对于他这个造型非常满意,便也不再让秦慕川讨价还价,见时辰不早了,赶紧去了义气堂。